“魚哪來的?”她忙問道。
薑豐苗被濺了一臉水花,抹了兩把還直樂:“娘,我和四哥在村口大水溝抓的,那裡水都滿了,不知咋的全是魚!”
“嗯呢,我和老五抓了好幾桶,村裡其他人也正在抓呢。”豐景也難得笑得開懷。
馮氏頓時驚喜不已:“快拿進家,趁還新鮮,今晚先做個辣魚鍋子就苞米餅,再燉個鯽魚湯!”
正好這魚村裡都有的吃,她也不用怕香味會飄出去,什麼辣炒油炸,還是清蒸慢燉,都給它弄上!
小糯寶一聽,偷偷藏起帶著魚腥味的小手,高興地蹭了娘一肩膀口水。
嘿嘿,她沒白忙,有鯽魚湯喝啦!
……
這鯽魚實在抓得多,過後薑豐年和孫春雪又去抓了兩桶。
全家連著吃了兩日,連打嗝都是魚湯味,也還剩下一大半。餘下吃不完的,馮氏就統統給做成鹹魚。
先是洗淨剖肚,又拿著粗鹽巴醃在盆裡,等過上兩夜後,再用麻繩一條條串起來,曬在陽麵的牆上,就能留著吃上小半年了。
處理完了鯽魚,馮氏又想到窖裡還存了兩筐草莓。
那草莓當初是連苗帶土一起拔,所以才多保鮮了幾日,隻是現在再不吃,也快爛在筐裡了。
馮氏抱著小糯寶,看著草莓有些發愁。
“乖寶啊,你說咱家還有這麼些果子,吃不完了這可咋整。”
馮氏邊說,邊偷瞄閨女的反應。
她總覺得,家裡這些突然“蹦”出來的東西,好像都是閨女親自“弄”出來的呢。
小糯寶故意仰頭看天。
咂巴了兩下粉嘟嘟的指頭,一副泰山壓頂,也麵不改色的小樣兒。
“哦哦是嗎~唉,涼,窩也愁呀,這可咋辦呀。”小糯寶把眉毛皺成兩條毛毛蟲。
馮氏試探不出什麼,倒發覺閨女已經學會了她的口音,不由笑得眉眼都彎成月牙,心裡那叫一個稀罕。
隻是食物確實不可浪費,不然可是會損福報的,小糯寶歪著腦瓜,稍稍琢磨了下。
這時她忽然想起,先前在沈府時,常看丫鬟婆子們吃一種放在小瓷罐的甜食。
好像叫果子醬!
就那麼小小一坨,聞起來甜滋滋的,可是誘人。
隻是自打娘親走後,那種精細吃食,她們是從不會給自己吃的。
有時甚至還故意拿來,饞得她眼淚汪汪的,再大笑著把東西拿走。小糯寶已經忍不住分泌口水了,她忙吞咽道:“涼,果果兒吃不完,咱們就做醬呀!”
做果醬?
馮氏聽了眼前一亮。
“這主意好啊,等做完了封在罐子裡,吃到冬天都不會壞呢,聽閨女的!”
午後,薑豐年出去買了綿白糖回來,馮氏和兩個兒媳這就動手熬醬。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後,待酸甜味的草莓醬出鍋,馮氏就趁熱都封進小壇子,這樣才能存得更久。
看著家裡滿當當的糧缸,地上五六壇的果醬,還有牆上整麵掛著的臘肉和鹹魚,薑豐苗高興地竄了幾個高,眼睛都有些濕了。
自打他記事起,家裡還是頭一回有這麼多的吃食!
“娘,我心裡可開心了,隻要家裡有吃不完的東西,我就啥都不想,就想樂!”薑豐苗叼著蘸滿果醬的麵餅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小糯寶趴在炕上聽著,跟著笑出了個大口水泡兒。
這才哪到哪呀。
等著吧五哥哥,咱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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