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得先鞣製出來,才能使得皮毛不發硬,且沒有氣味。
這活村裡就老李頭會做,於是薑豐年忙活完後,便拎著兔皮,還有一大碗生兔肉,去麻煩李叔幫忙弄出來。
老李頭一看有下酒菜了,連忙一口應下。
看他拄拐腿腳不好,薑豐年便道:“李叔,弄好這個需要多少時日,到時候我來取。”
老李頭扒拉手指頭,笑得合不攏嘴:“這個急不得,得個六七天吧,也不用你單跑一趟,等弄好了我去你家送就是了。”
說起這老李頭。
年輕時候就是個熱心腸,簡直就像塊磚頭,村中哪裡需要,他就往哪搬。
隻可惜時運不濟,剛至中年就沒了女人和孩子,一直孤寡到現在,地裡收成也不咋好。
薑豐年琢磨著,等兔毛鞣製好了,咋說都得再給李叔些辛苦錢。
正好這時,村長從門口路過。
看到他倆,村長招呼了聲道:“老李,又有活計做了啊,可彆忘了幫我家那口子修墳的事啊,她這兩天總托夢說房子漏水,我去一看,那墳頭果然破了一角。”
聽到修墳,薑豐年就不由朝山上看去,自己也有好些日子沒去看爹了。
順便,他還想給爹的墳包重新弄弄,畢竟當初下葬時就太過倉促。
到家後,聽薑豐年說完,馮氏不免有些感歎。
“你爹那墳是弄得有些草率,咱們現在日子過好了,也該給重新修一修,讓他在下麵也過得體麵,年前咱就把這事辦了吧。”
想那時,薑大山突然沒了,家裡什麼都來不及準備。
薑老太和大房搶著幫忙操辦,可卻死攔著不讓擺席,就連入墳都弄得不儘人意。
後來,馮氏想重新打理一下墳包,可偏生薑老太又哭嚎著不讓,非說老人在世,小一輩的不好把墳弄太好,會影響老人壽數。
受不了她一哭二鬨三作妖,此事就隻能先作罷。
現在想來,馮氏真為大山覺得委屈。
於是便打算傍晚時,就去山上看一看他,再回來計劃著咋修繕那墳。
看著全家都要上山去了,就留四哥在家看著自己和侄子,小糯寶耐不住寂寞,也想跟去,便扯著娘的袖子直晃悠。
“涼,窩也要跟著去~”
馮氏怕山路不好走,再給她摔著凍著,隻能抽回衣袖搖頭。
小糯寶哪裡肯依,委屈地癟癟小嘴,眼巴巴地瞅著馮氏,圓溜的眸子裡全是“指控”。
“糯寶是要去看爹呀!涼咋不讓窩看爹!”她耍賴地踢踢小腿。薑家人的心都快化成水了。
孫春雪捂著心窩口直哎呦:“娘,就讓小姑子去吧,爹要是知道他有閨女了,肯定比修墳還高興!”
馮氏也受不了閨女這委屈小樣,隻好笑著給她抱去。
薑家祖墳在山上西側,好在雪剛下過不久,還沒來得及結冰,路倒也勉強好走。
待薑家人到了後,心頭都浮上一抹傷感。
“大山……”馮氏垂下微紅的眼圈。
小糯寶盯著那小土包,小手從兜裡伸出,正想跟素未謀麵的爹打個招呼。
然而這時,她卻忽然皺了皺鼻尖。
咦?
不是說她爹是勞累過度,墜崖而亡的嗎。
可是這墳,怎麼看著似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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