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年紀過小,不宜提前入官場,所以會帶著職俸,先進國子監深造,若是能在國子監受皇帝青眼,便算是正兒八經的天子門生了。
這個消息直接讓薑家沸騰了。
孫春雪和李七巧已經笑個不停,倆人這就商量,要給豐景縫製考試用的考學包,還有坐墊、護膝啥的。
馮氏滿手是汗,高興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這就跑進裡屋要換衣裳,想進城看看豐景。
隻是衣裳換到一半,她又怕自己去了給豐景壓力,耽誤了他念書。
於是便坐到炕上,欲言又止地望著閨女。此時,小糯寶正歡快地拍著小巴掌,隻等著將來四哥出息,入了國子監後,好帶她進京城逛上幾圈。
馮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能憋住,湊近閨女耳邊:“糯寶,你四哥念私書也沒多少時日,娘有點沒信心,你能不能幫娘看看,老四這回能考上不?”
小糯寶嘟嘟小嘴,立馬拒絕地噴了噴口水。
“窩不嘰道!”她壞笑著轉過身,給了娘一個小屁股。
好事可是不能提前道破的。
不然容易生變故,而且,也就沒有驚喜了啊。
待馮氏出屋後,小糯寶捧著圓溜溜的下巴,嘎嘎笑得像隻大鵝。
等著吧娘,四哥的天子門生氣運,已經在開始起運了!薑家院子裡的歡笑聲,被路過的張秀才也聽到了。
張秀才眼前一亮,連聲恭喜道:“早就看出豐景是個出息孩子,現在果然連童子試都能去考了。”
馮氏謙虛地笑彎了眼睛。
“隻是能去考而已,又很難考上,還算不得什麼出不出息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張秀才是個讀書人,最盼著村裡能出幾個讀書好的。
他眼睛亮了起來:“哪怕能去考上一次,也很了不起了。”
“禮部每年給雲城的童子試人數,也就十來個吧,不是每家私塾都有資格推舉,豐景能得了這個機會,就已經是個佼佼者了,將來必有出息。”
想當年,張秀才讀書時,每門都在私塾排得上頭名,本來也想參加這個神童科考。
隻可惜他念的私塾太一般,壓根就沒有推舉學子的資格,才落下幾分遺憾。
馮氏不免慶幸,得虧自己當初舍得銀子,又有糯寶勸動了豐景,這才讓老四進了韋氏書院念書。
不然就算豐景再爭氣,若是去的私塾不佳,也難得這般好的機會。
張秀才是參加過鄉試和會試的,馮氏便順道跟他打聽,參加科考家裡都要準備些啥。
而豐景能去童子試的消息,也很快就在大柳村傳開了。
薑家人嘴巴嚴,怕給到豐景壓力,除了張秀才外,倒是沒再跟旁人主動提起過。
不過韋氏書院的學子眾多,有幾個還是周圍村子的,難免會跟家裡學話。
得知大柳村有個孩子,能夠有這福運,其他村羨慕得很,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就傳到了大柳村。
福善堂的老人們,早就把薑家人也視為自己家人,得知此事,都頗為與榮有焉。
一個個直誇薑家厲害,能出個讀書苗子。
吳大夫下棋時,把那棋盤敲得邦邦響,直驕傲道:“豐景那孩子,長得就比尋常孩子出挑,更要緊的是啥?他是糯寶的四哥啊!咱糯寶的哥哥,那能差得了嗎,活該他有出息!”
李引兒也為薑家高興,回家時走路都一蹦一跳,隻是怕娘不平衡,到家後她可不敢多說。
不過這事兒傳了有大半日,李文才正好休沐在家,出門抱柴時,還是從彆人那裡知道了。
他握著柴筐的手指縮緊,小臉上露出羨慕。
“童子試……”李文才垂下頭喃喃。
他多麼也想跟豐景一樣,能有這般好機會。若能中試,便不用再苦哈哈地熬著,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般,去等那三年一次的科舉了。
李嬸子眼紅得受不了,在院子裡就蹦躂起來:“我家文才可是全村最會讀書的孩子,他都沒選上,薑家那小子憑啥能?”
“還什麼神童呢?他才讀了多久私塾?我兒子可是三歲就會背詩百首,還是村裡第一個在城裡念書的,不比那小子強多了,我看那書院就是眼瞎,亂選!”李嬸子罵聲中帶著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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