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得咋跟個紅蘋果一樣,明天起來,怕是要見黑了。”
小糯寶迷迷糊糊要睡覺,還沒留心娘是啥意思。
待早上起來出了被窩,要照鏡子時,小糯寶頓時被嚇得捂臉要哭。
“好黑好黑,這不是糯寶,娘,咱家鏡子是不是壞了!”聞聲,薑豐年他們連忙進屋。
就見小糯寶的臉蛋,被曬得完全變了個色,遠遠一看,像是鍋底燒乾了蒸出來的包子,焦黃中透著一點黑。
薑豐年他們覺得這樣的妹妹也極可愛,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小糯寶覺得被嘲笑了,氣鼓鼓地趴在炕梢,撅著小腚,不願抬臉再被看到。
馮氏趕緊踹開兒子們,過來安慰:“我閨女天生就比彆人白,在家老實待幾天,肯定就白回來了。看你這幾個哥哥比炭還黑,他們都沒哭呢,咱糯寶哭啥。”
話雖如此,可小糯寶還是高興不起來,攥著小拳頭直打被枕頭,後悔自己昨日太貪玩了。
蕭蘭衣聽到動靜,過來扒了下糯寶,見這小家夥曬得小臉焦黃,二話不說騎馬進城,買了最貴的玉芙膏回來,塞進糯寶的小拳頭裡。“這玉芙膏要十兩銀子一小罐呢,聽說觸肌生涼,不僅能潤白皮膚,還有重塑皮肉之功效,城裡的姑娘們都眼饞得很,可惜一般人用不起呢。”李七巧大聲驚呼。
小糯寶一聽抹了大鼻涕,抬起濕噠噠的眼睛,這才開心地往蕭蘭衣懷裡拱。
“這有什麼好掉金豆豆的,擦了好東西想不白回來都難,能用銀子解決的,那都不叫事兒,蕭哥哥給你抹!”蕭蘭衣心疼地摸摸小家夥,語氣很是豪橫。
小糯寶可臭美了。
得了好東西,一天巴不得抹上五六遍。
果然,用了不到兩日,她就白回了原來的樣子,喜得她又整天呲個小牙,樂得像朵狗尾巴花。
不過有了這前車之鑒,小糯寶可是不敢再在外跑一天,免得挨曬。可這小家夥又偏喜動,在家拘上一兩個時辰,就閒得滿地打轉轉。
於是蕭蘭衣乾脆就撕下一截衣衫,將上麵淺白色帶金絲的料子,縫在了一隻竹編草帽上。
他又扯了自己的玉佩珠鏈,弄成幾段係在帽簷上,做成一片垂下的帽簾子。
待製好後,蕭蘭衣直接扣在小糯寶的腦瓜上,抱她出去一走,微風吹拂,淺白綢紗就隨之飄動,可風涼了。
垂下的布料和珠簾,正好能夠遮住多餘的陽光,把糯寶小臉隱在一片陰影下。
“成,這樣就不怕曬黑了,可以隨便出去玩了。”蕭蘭衣滿意地叉腰直笑。
小糯寶可稀罕這俊俏小帽,便整天戴著出門,在村裡噠噠亂逛。
村裡孩子也都被見過這般奇特草帽,一個個被吸引住了,忍不住跟在小糯寶屁股後麵,偷偷抬手摸上麵的珠簾。
於是乎,大柳村一下子多了道“風景線”。
隻要小糯寶戴帽出門,身後必定跟著一串小尾巴,遠遠一看,就像是鴨媽媽帶著一堆小鴨崽,在村裡逛遊似的,逗得鄉親們都駐足大笑。
小糯寶性子隨和,也樂意大夥跟著,時不時,還會摘下來,借給一兩個孩子戴戴。
這天,村長家的旺福站在門口,抹了把大鼻涕,就要過去求戴小帽。
這時,學堂那邊卻傳來一陣吵鬨,倆孩子顧不得分享帽子,都抻著脖頸張望。
“你們幾個臭小子,給老娘站住,謔謔了我家的地就想跑?門都沒有,讓你們家大人出來賠!”婦人痛罵的聲音高昂無比。
接著,便是幾個小子被掃帚抽打,吱哇喊叫的動靜。
“好像,有我五鍋鍋的聲音!”小糯寶聽著耳熟,生怕豐苗會吃虧,這就急巴巴邁著小短腿,朝學堂跑去。
旺福怕她摔了,趕緊跟上道:“糯寶妹妹慢點,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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