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韋氏書院,之所以這般布局,也並非一直就有,而且前陣子改動過的。
薑家人不免懷疑,是有人刻意為之,成心要害韋院長和他的書院。
“書院何時突然移了灶房,又弄了這些假山石?”馮氏問向豐景。
薑豐景垂著眸子,焦急地回想道:“就是那次你們來過後不久,韋院長被邀去田知縣的府上,和其他幾個書院的管事們一起用了頓飯,回來後便請了匠人改了布局。”
“那好端端的,為何要改,四鍋鍋可知緣由?”糯寶忙問。
薑豐景也不全然知曉。
他隻記得,那日韋院長收到請帖時,就是愁容滿麵。
“韋院長向來不喜交際,隻是礙於田知縣的麵子,才不得不去。”薑豐景嘀咕著:“後來改動書院時,我記得有衙門的人來過,興許,此事也不是我們院長情願的。”
想到那黑心衙門,小糯寶就捏緊了小饅頭拳,想把白眼翻上天。
此事要是又和狗知縣有關,那她非要把破知縣府,拆了蓋豬圈不可!
好在此處風水敗局不久,及時改正,一切還可有救。小糯寶撓撓小發揪,正想亡羊補牢。
這時,不遠處的書閣,就又傳來砰砰的聲響,還有一陣火光。
薑豐景動動鼻子,立馬大喊:“不好,有煙味,韋院長怕不是想燒了書閣!”
小糯寶無奈了,真不讓人省心啊。
她跺腳指揮:“他現下是心神不受控製了,四鍋鍋,你快叫上其他還在的學子,無需顧忌禮節,先把他強行綁住再說。”
有了這話,薑豐景也算是能放心動手了。
他這就回宿房叫上同窗們,把韋院長是受害一事說出,於是學子們也不管什麼繁文縟節了,這就紛紛騎到韋院長身上,一起把他摁在地上。
“嗚嗚院長,可彆怪我們冒犯啊,實在事出有因。”
“我們也是為了您好,對不住了,等您將來清醒了,可不許罰我們!”學子們嘴上說著害怕,心裡卻忍不住調皮,累了一身汗綁住韋院長後,有的便趁機摸他長發,撓他腳心。
可是把平日裡不敢乾的事情,都給做了。
幾個今早被韋院長拿笤帚揍過的學子,這會兒不忘報“私仇”,趁亂也揍了韋院長的屁股,還想扒他褲衩看是啥色。
馮氏看著調皮的學子,被逗得直扶額笑:“不愧還是孩子,心性就是單純,都這會子了,還能有心思鬨騰呢。”
書院的緊張氣氛,一下子沒了大半,眾人輕鬆了起來,都不由呲個大牙。
小糯寶叉著小胖腰,這時奶聲指揮道:“快把韋院長送回寢房,餘下的人過來,跟我一起改書院風水布局!”
一聽到風水、玄學啥的,學子們都覺新鮮。
這就抬著韋院長,把他丟進寢房塌上,然後便一窩蜂圍過來,要聽糯寶差遣了。
小糯寶打算先從簡單的動手,指著院裡的假山石、錦鯉池道:“這兩樣最好處理啦,你們一起上,統統把它們給砸掉!”
“還有那垂花門,也拆了拆了,用石頭壘起先封住,把西側舊門重新打開,美不美觀以後再說。”
學子們摩拳擦掌,想著是為書院好,又能撒個歡,這便找來斧頭錘子,一擁而上。
一時間,書院裡劈裡啪啦的,塵土和石灰都打著旋滿天飛。
而此時,韋氏書院門外。
幾個穿著長袍文人模樣的男子,還在蹲著門口偷聽。
在聽到裡麵一片打砸聲後,幾人隻當書院真要拆了蓋豬圈,得逞般的對視一眼,就忙回各自的書院複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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