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術士張恪冷冷一笑:“你可真是個廢物。”
田知縣滿頭冒汗,腿肚子發軟。
難不成,這大師也要紮他一頭銀針?“不過無妨。“好在這時,張恪又狂妄發笑:“隻要被我盯上的東西,都逃不出我的掌心,我自有法子,能夠逼出那丫頭,到時你隻需配合我即可。”
說罷,他便拂袖入了寢房,準備卦陣的事了。
田知縣鬆了口氣,忙命人先把這些孩子弄走。
大殿內,因張恪手重而斷氣的,就有十多個。
餘下的孩子,隻能張著乾裂的小嘴,費力喘氣,見這架勢,就算能暫時保命,也得落個重傷了。
就連向來跋扈的衙差們,見到孩子們這般被折騰,都忍不住眼酸,輕手輕腳給送了出去。
此事,衙門雖已封鎖了消息,但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幾家痛失愛女的,有的已經悲憤上吊,還有的覺得愧對孩子,滿大街遊蕩痛哭。
其中有一家,正好是楊二媳婦的表親,楊二媳婦可憐他,便救濟了半兩銀子,好給孩子辦喪事。
待再上工時,她把此事在福善堂一說,薑家人和鄉親們都震驚極了。
“啥?好好的孩子,進了趟衙門,人就沒了,衙門連個說法都不給,天底下竟有這喪良的事。”村長奮起大罵。
楊二媳婦直歎氣:“何止啊,聽說有些家的丫頭,雖然活了下來,但癡癡呆呆的,隻怕以後也要難了。”
馮氏渾身發麻,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薑豐年也臉色發白,手心布滿了冷汗。
好在,他們沒有眼皮子淺,看到告示就把小糯寶送去衙門。不然現在……糯寶也要遭受那罪了……
村長直拍薑豐年肩膀,慶幸又難受道:“還是你家眼界寬,沒上那當,要是咱糯寶真受那折騰,那跟在我心窩口上挖肉,有啥區彆啊。”
大夥一想,都覺得心有餘悸,眼睛紅紅地看向小糯寶。
這就七手八腳地圍著她,親親抱抱了一陣,咋抱都舍不得撒手,莫名有了種“劫後餘生”的後怕。
小糯寶被糊了一臉的口水,但也懂事地乖乖忍著。
她知道大夥是擔心自己,很是領情,甚至還主動撅起小肉臉,樂意讓大人們摸臉和吧唧幾口。
“大家不要怕,糯寶不管發生什麼,都能保護好自己的,不會有事噠。”小糯寶在被稀罕了一通後,呼吸了口新鮮空氣,這便拍小胸脯保證。
就在昨日,她已經隱住自己的運數,就算真有高人卜卦,也無法算出她在大柳村。
小糯寶抬起胖爪,揉在娘和村長的臉上,心疼地眨眨眼,為他們擦掉眼角的濕潤。
鄉親們是真的怕啊。
畢竟,但凡薑家沒有那麼高的戒心,把糯寶上報要做伴讀,那小家夥就非得受了傷害不可!
“府衙那邊剛傷了這麼多孩子,也不知到底為啥,他們不會,還要繼續找戊子年生人吧。”薑豐年這時擔心道。
小糯寶眯起眼睛,小嘴巴突然蹦出兩個字:“人蠱!”
“閨女你說啥?”馮氏神色發懵。
“人蠱,就是一種歪道。”小糯寶一字一句的,小奶音儘量清晰些:“以針入腦,就是製人蠱的第一步。”一聽還有人蠱這醃臢玩意,大夥心都一緊。
小糯寶又搖頭分析:“而他們一下子禍害了這麼多小孩,又放出去,定是覺得這些孩子天資都不行,所以試過便棄了。”
馮氏和村民們睜大眼睛,心裡警鈴大作。
他們雖不懂玄術,但卻能聽懂一些彎彎繞繞。
“照這麼說,他們沒想到滿意的,那保不齊還會繼續再找女童。”薑豐年心底一咯噔:“直到找到適合讓他們做人蠱的為止!”
小糯寶捏緊小拳頭,沒再吭聲。
那要尋之人,其實就是她了。
不過該死的術士,連她小仙子都敢肖想,還害了那麼多無辜稚童,她定要讓此人不得好死!
鄉親們直摸胸口,這就趕緊商量著,要咋防著衙門的人,可得保護好小糯寶。“咱村的都得給我機靈點,但凡哪天有人來村裡問,還有沒有戊子年生的丫頭,誰都不許說漏嘴,知道沒!”村長急得聲音都怒了。
老張頭點頭如搗蒜:“到時候我和田梅,挨家挨戶去知會下,咱村團結,這點事應該還是能防得住。”
老李頭氣哼哼攥著鋤頭:“要是有人敢來搶我糯寶,我就是舍了這把老骨頭,也要跟他們拚了,他奶奶個腿的!”
鄉親們一個個都憤憤點頭,有的攥拳,有的咬牙。
“衙門那些喪天良的!”
“誰也彆想傷咱寶貝疙瘩!”
“豁出命去,也不可讓人碰她!”
就連福善堂的老人們,也受了感染,這時都衝出來,加入鄉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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