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本就花錢如流水似的,三五日不動些銀子,便渾身難受得緊。而蕭老太太此番出門,也是想給糯寶買些衣裳、鞋裙,寵一寵這小家夥,順道再活動活動筋骨。
於是出了茶鋪後,這祖孫倆對視一眼,這便邁開腿腳,奔著街上的商鋪而去了!
什麼成衣鋪子、首飾鋪子、珍寶鋪子,幾乎路過的每一家,隻要是上些檔次的,都被他倆逛了個遍。
光是那銀錢往外撒的次數,就看得小糯寶眼花繚亂,直呼肉疼!
隻是糯寶身子就那麼大,能穿能戴的自是有限,為了能讓她更稀罕自己買的,這祖孫倆還漸有“爭搶”之勢。
蕭蘭衣這邊,剛買下一隻稀有櫻色的瑪瑙瓔珞,戴在糯寶胸襟前,蕭老太太那邊,便要拿來一對種水極好的翡翠叮當鐲,對著小糯寶晃來晃去。小糯寶被幸福的“煩惱”包圍。
無奈之下,隻得做起了“雙麵人”。
一會兒扭頭誇蕭蘭衣挑得好棒。
一會兒又直拍手,讚歎蕭老太太買的太有眼光,主打的,就是兩邊都不得罪。
祖孫倆為著爭糯寶的寵,“明爭暗鬥”了好一會兒。
直到進了街角處最後一家首飾鋪子,看到櫃麵上擺著的整盒金珠子後,二人這才達成一致,一齊衝進去要給糯寶拿下!
那店鋪掌櫃是個有眼力的,一看蕭家祖孫氣度不凡,不是俗輩,這就連忙親自招呼。
“此金珠又叫好運珠,貴人們若是喜歡,小店可以替你們串滿一條,用於佩戴。”
“或者隻要一兩顆也成,餘下的繩子可以編成花樣,剛出了好幾個時興樣式呢。”那掌櫃滿眼殷勤之色。這金珠每顆比米粒大些,可以隨心製成飾物,半年前,京中很是流行此物。
一般的高門大戶,都喜歡買上二三十顆,串成一圈做成小手鏈,給家裡的孩子或是年輕姑娘戴。
隻是北地這邊,比起京城是要落伍不少,直到現在才流行開來。
蕭老太太舉著小糯寶的手腕,豪橫擺手:“掌櫃的,照著我這小孫女的大小,挑出四五十顆金珠,給她串個滿兩圈的!”
掌櫃的心底一喜。
趕緊點頭哈腰應下。
蕭蘭衣眯眼看著糯寶,掏出錢袋子丟在櫃上:“手上既都戴了,那也不差腳上的,金器養人,孩子多帶些好。掌櫃的,再來一對能戴在腳腕的,多少銀子我一起算。”
小糯寶激動得捏起小手,臉上笑成了燦爛小花,被寵得都快找不到北了。
那掌櫃更是驚得一哆嗦。
忍不住上下偷瞄著蕭家祖孫。
好豪氣的人家,好俊俏的小女娃,今個兒他是走了什麼大運,光這一筆買賣,就抵得上他開好幾日的店了!
待出了鋪子時,小糯寶白皙的手腕、腳腕上,都多了兩隻金閃閃的珠鏈,顯得整個小人兒都貴氣了,美得她直縮脖子咯咯笑。
看著把小乖寶逗開心了,蕭家祖孫心裡也很是舒坦,滿麵紅光地大步行走。
隻是出來逛了這麼久,蕭老太太稍有些累了,蕭夫人垂著眉眼,也忍不住揉了揉肩頭。
眼看快過晌午,於是蕭蘭衣道:“祖母,娘,咱先回客棧歇歇吧,用些午飯,等下午再去瓦舍看雜耍唱戲,糯寶定會喜歡。”
蕭老太太加快步子,不住地直點頭:“這敢情好,我老婆子不如年輕時能逛了,再說走了這麼久路,糯寶肚子應也餓了,是得吃些東西。”
待到了客棧,蕭蘭衣挑了個靠窗的雅座,祖孫倆這便豪氣滿滿,在向店裡夥計點最貴的菜食,好讓糯寶一飽口福。
隻是這時,旁邊桌子幾個男子的說笑聲,卻隱隱傳了過來。
“喂,你們聽說了沒,官道南邊蔣家堡的那個方家,前陣子出事了。”
“我知道啊,不就是方家主被雷劈了,半截身子都沒了嗎。”
“那我再告訴你們個有趣的,前兩日,方家主的結拜弟兄們過來看他,有人偷聽那幾人談話,說方家主年輕時曾在一個莊子上搶過一個女子,帶著他們弟兄一起玩弄了四五日,結果後來才知,那女子原是京城一戶高門的貴夫人,你們說新不新鮮!”“哈哈竟有此事,那是哪家高門顯貴,快多講講!”男子們的語氣,透著十足興奮。
聽聞此話,蕭夫人的臉色猛然煞白,手上一哆嗦,險些打翻麵前茶碗!
而蕭老太太也是眉間一皺。
她停下和夥計交談,餘光繞過蕭夫人,瞥向了說話那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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