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出去玩甚是歡樂,可沒有娘在身邊,這份歡樂終究是少了些許滋味。
馮氏也是惦記了閨女一宿,這會兒托著她的小身子,結結實實摟在懷裡。
“可算去府城玩了,把你樂壞了吧,想娘了沒有?”馮氏笑著點她腦門。
小糯寶蹭著娘的脖頸,小屁股左扭右晃:“糯寶當然想啦,吃飯時想娘,睡覺時想娘,拉臭臭時也想娘,反正可想可想了!”
雖說這話少不了誇張成分,可馮氏心裡仍像裝了個蜜罐,甜得都快往外淌了。
“拉臭時想我乾啥?想娘給你揩嗎!你這小丫頭,就會花言巧語哄娘!”馮氏嫌棄撇嘴,眼裡卻盛滿笑意。
眾人一聽都跟著樂了。
蕭老太太羨慕得直咂舌,就這樣一小蜜罐子,哄誰誰能不迷糊啊。
隻不過,這蜜罐子有時也會變成“馬蜂窩”。
這不,馮氏剛要咧嘴,誰知目光往下一挪,就頓時露出訝色。
隻見小糯寶的頸間,不知何時竟多了隻瑪瑙瓔珞。
此物色澤極正,中間又墜著好些顆的玉髓珠,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這個物件……”馮氏睜大眼睛,正想說不該讓人家破費。
然而這時,她就又順著那瓔珞,往下看到了糯寶手腕的金珠珠,不由又是一驚!不僅如此,拇指上還有和田玉扳指!
腰間還有黃翡玉佩!
胯邊還有鏤空金絲鑲青金石的香囊!
以及腳上的滿繡蜀錦翹頭鞋!
馮氏一路看下來,嘴巴越張越大。
小糯寶的身上,除了衣裙未換之外,餘下的飾物幾乎全是新買的,且都是貴物,光這一身,就夠尋常人家吃十幾年了。
更不用說,那馬車裡,還有一大堆的物件未曾取下。
馮氏咽咽嗓子,哪能好意思收下,氣得捏了下糯寶臉蛋:“小家夥你看看,怎麼的讓蕭老夫人買這麼些,這哪裡使得!”
蕭老太太早料到馮氏會是這反應,忙摁住她手:“不許怪糯寶,這又不是她要的,是我老婆子閒不住非要買,你若是要退還給我,那我定再去買上兩車,把你家屋子全都塞滿!”這話既出,馮氏隻能無奈應下,誰讓霸道老太愛糯寶呢。
她這邊先行謝過蕭老太太。
心裡則暗暗想著,待來日人家離開大柳村時,定得把住在仙泉居的費用,全給蕭家免了不可。
雖說這也抵不上,蕭老太太為糯寶的花費。
但她也不求配平,不然反而傷了情分,隻願能表一表自家的心意,畢竟人和人之間相處,都是拿真心換真心,不能讓人家挑頭擔子一味付出。
總之,這趟府城之行結束後,小糯寶可算能收收心,在家乖巧幾日了。
蕭蘭衣回了遼東營,繼續跟薑豐澤還有兄弟們待在一處,負責日常操練。
而蕭老太太和蕭夫人那邊,婆媳二人雖然擔憂了幾日,不過大柳村清淨安寧,沒有外麵那些流言蜚語,漸漸的,也就讓她們有了短暫的放心。
蕭夫人整日不是做著女紅,就是逗著圓姐兒。
日子似乎也能在這一日日的平靜中,安穩地度過去。
蕭夫人偶爾坐在榻邊,目光放空,尋思著自己的秘密興許未必就會被捅開。
畢竟,已經安生了這十八年,若不是前陣子,蕭老太太娘家外甥病故,她陪著回了蔣家堡看望,順便把遺孤圓姐兒接過來照料,不然,她也不會那麼不湊巧被方家家主認出,以至於扯出後麵那麼多麻煩。
想著那方家主已是重殘,且日日昏迷,或許,不會對外透露她的身份。
蕭夫人安慰了自己,心中便踏實了不少,臉上的笑意也一日日增多。很快,一場大雨降下,滋潤了大柳村的萬物,幫著莊稼地“補了水”。
而雨後的大柳村,更顯一派和諧。
空氣中,陣陣泥土的氣息翻出地麵,帶著鹹腥氣息,鄉親們扛著鋤頭,穿梭於田間,不再為了溫飽而發愁,臉上總是帶著紅光。
而薑家這邊,更是歡聲笑語就沒間斷過。
因童子試取消了,豐景再休沐時,便能正常歸家,不僅如此,韋院長還特地多給他放了幾日,讓他大歇一歇。
小糯寶最喜黏著豐景,一看四哥哥回來能多住些日子,高興得原地竄了倆高,就差把屋頂捅出個窟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