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縮著肩膀,有些嚅囁。
所謂人人皆知之話,不過是當時她故意嚇唬蕭夫人,逞了一時嘴巴痛快罷了。
“回老太太,京中近來確實有傳聞,說是那方家老家主曾經帶人,欺侮過誰家夫人,但是那位夫人究竟是哪家的,外麵還沒有說法呢……”
蕭老太太一聽,心裡堵著的大石頭,猛然砰的落下。
她伸手撫住心窩口,為兒媳婦好生鬆了口氣。
這就好,這就好,隻要此事還未真的傳開,那她便能再想法子捂住!
蕭老太太神色有了輕鬆,又擔心著蕭夫人,這便起身,想去隔壁屋子看看她。隻不過這個春娘……蕭老太太厭惡地皺起眉。
便定是不能在留了!
不然,此人定是沒個消停,遲早還要拿此事來興風作浪。
“老太太?”春娘察覺到氣氛不對,趕忙爬到蕭老太的腳邊,磕頭求饒:“您就放了我一馬吧,我保證把嘴巴管住了,不會讓老爺知道的,我保證!”
蕭老太太冷漠搖頭:“隻有死人的嘴巴,才牢靠,我老婆子活了幾十年了,見慣了你這種死到臨頭再搖尾乞憐的,沒用!”
“來人!”
說罷,她支棱起眉毛來,朝外麵喊了一聲。
幾乎片刻間,她便果斷拿定了主意。
“春娘這醃臢婦人,私會方家外男,有辱蕭家門風,且割了她的舌頭,把她送回府上,讓族老們做主浸豬籠吧!”蕭老太太厲聲吩咐。
什麼?
春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險些暈死過去。
該被浸豬籠的,明明是張婉君啊,怎會是她!
老太太這是為了保住秘密,而故意滅口?!
“不!不!老太太,您不能這麼對我,我伺候了老爺二十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春娘尖聲大喊,臉上已經沒了血色:“我打十三歲那年在鄉下莊子上,和老爺初遇時就互相愛慕了,我們可是有實打實的情意在,您這般對我,不怕老爺回來後朝您要人嗎!”
蕭老太太眯緊了雙眸,麵上閃過狠辣之色。
“要人?那就讓他要陰曹地府要去,我老婆子還樂得清淨!”
春娘:“……”蕭老太太又哼道:“這罪名我也不白誣你,橫豎你是真請了那方家小子入府,還給了他兩千兩,有賬房那邊的支出冊子和全府上下那麼多雙眼睛為證,就算是說於旁人聽,人們也會相信你是勾搭外男成奸!”
說罷,蕭老太太大手一揮,外麵候著的兩個貼身婆子這就進屋。
不等春娘再開口求饒,就見一把匕首的寒光閃過!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嚎叫,一串血珠子飛濺開來,春娘的舌頭也像隻破襪子般,血糊糊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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