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太太輕笑點頭,“不然呢,如若不是衝著這個,我又怎麼會把春娘放回京城。”
想讓春娘閉嘴,割舌豈能是上策。
可如若那日直接除掉春娘,事後蕭老爺找不見愛妾,定會耿耿於懷,暗中派人調查。
一旦到時候,方家小子再鬨到府上,繼續索要銀兩,抖摟出前塵舊事。
蕭老爺便定會認定,方家所說都是事實,而春娘則是被滅了口的,那麼蕭夫人母子便要有麻煩了。蕭老太太神色平淡,語氣卻透著謀算,“其實怎麼處置春娘,都不是最要緊的,那方家人才是最難纏。他們拿著咱的把柄,就像是個爆竹,指不定哪天就能響一下。”
“所以娘才要扣春娘個通奸帽子,隻要讓人以為,方家那小兒子和春娘是真有染,那麼以後他們家再說啥話,都會被當成報複造謠,也就不那麼可信了。”
蕭夫人壓根想不到這一層,她睜大了眸子,感激的目光不停閃爍。
馮氏站在門邊不遠處,也聽了個真切,不由深吸了口氣。
好厲害的老太太!
難怪,那日蕭老太太隻是割了春娘舌頭,卻又非要把春娘送回府上料理。
本以為是大戶人家規矩多,不曾想,原是為了下步好棋。這樣一來,便算是殺春娘於無形,又能做到一石二鳥了。
馮氏忽然慶幸,好在先前答應了讓豐苗拜蕭老太做師父,跟著這般有成算的老太太,不管還能學上多久,肯定都是豐苗賺了。
一日的光景過的很快,眼看著太陽西落,薑家人喊來韋院長用晚飯,飯桌上又念叨幾句豐澤的事。
而薑豐澤那邊,一路不休不歇,終於趕在夜幕落下前,抵達了長白城。
長白城軍營壓根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不怕死,主動前來打仗的。
穆亦寒雖用不上他們,但聽著覺得欣慰,便下令對遼東營的人檢查一番,沒有不妥就可以放進來了。
不過,一到了營地,薑豐澤和蕭蘭衣就吃了一驚。隻見穆家的黑家軍,早就黑壓壓地準備得當,一身黑色的玄鐵鎧甲,配上那威武氣勢,不免讓人咂舌。
薑豐澤再看看他們這幾百號人,不免有些自慚形穢起來。
他可不好意思逞能,隻說了一切聽從安排,便帶著弟兄們去安頓,順便不忘把豐景的畫本子,遞給了青玄。
“青玄,上次書信我怕講的不明白,這上麵畫的是我們發現竊北暗探的全部經過,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場,且先交給你吧。”
青玄雙手接下,隨後硬著頭皮進了國師營帳。
穆亦寒掀起眼皮,思忖一下,倒還是有些興趣。
“此次竊北安排周密,於咱們是個教訓,多多了解,日後也能更好防範。”說罷,他便抬手接了過來。
隻是才剛打開封皮,穆亦寒的神色就是一怔。
迷惑得差點成了大小眼!
o_o!
他還不知,自己把畫本子給拿反了,此時翻開的,不是豐澤的彙報。
而是豐景給小糯寶作的連環畫!
奶白的宣紙上,一個胖嘟嘟的小奶娃紮著雙丫髻,時而貓著小腰偷變出一堆雞、鴨、鵝來,時而又盤著短腿似在給人卜算。
那圓溜的臉蛋、珍珠似的大眼睛,還有憨態可掬的小神情,簡直世間難見,萌得穆亦寒忍不住捏了下衣角。
穆亦寒眯緊了眸子,好笑似的搖搖頭,還不知自己看的是什麼東西。但手上卻忍不住,一頁一頁往下翻,越看越覺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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