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兒彆擔心,以後文才就算是咱全村的孩子,大不了咱一起養,絕不會讓你們姐倆沒依靠!”
村裡都是這般仗義,李引兒頂著腫到睜不開的眼,摟著文才一一道謝。
馮氏吸吸鼻子,也早就拿定了主意,大不了就從仙泉居的盈利出錢,每年撥給文才五十兩,供他們姐倆好生過活。
小糯寶已經拍拍小手,從供品裡弄出好多米麵糧油,偷偷放到引兒家地窖。
鄉親們也這就回家,紛紛拿來酸菜、雞蛋、鹹魚等吃食,一聲不吭地便往引兒院子裡放。
當然,眼下引兒能掙銀子,家裡還不缺這口吃的。
眾人這般做,就是為了想表個態,讓引兒知道全村會一塊照顧她家。
反正有鄉親們在,誰都不會讓他倆虧著,蕭老太太和韋院長看得眼酸,忍不住感慨。
這村人真是夠仗義,夠良善,若是他們能長久住在此處,那真是一樁幸事。
第二日上午,陽光曬得暖和,最是乾活的好天氣,可因著文才的遭遇,鄉親們興致都不大高。
逢人見麵也就低聲嘮幾句,再歎兩口氣。
馮氏把被褥拿到院裡曬了後,便去了引兒家,告訴她在家多陪陪文才。這幾日仙泉居的事情,會由她和楊田梅接手。
到了中午前後,西山村那邊忽然來了人,說是李七巧娘家侄子滿月,讓她過去參加滿月宴。
李七巧不喜和娘家多來往,從前的時候,娘家也少來找她。
眼下不過是看薑家有了出息,才想讓她過去長長臉,李七巧難免不快。
看出兒媳的為難,是怕去了會不自在,又怕不去被說有錢了便不認人,馮氏索性就帶上全家,一起陪她到西山村吃席。
“省得你自己個兒待著難受,咱一塊去能好些,到時留下二百文做禮金,誰都挑不出錯來。”馮氏很是暖心。
因著小糯寶醒得太晚,馮氏不舍叫她,等她伸著懶腰睜眼時,全家都去西山村了。
隻留了韋院長在家,看著她和小春哥兒。韋院長雖是個獨居男人,但卻不通家務活,眼下,正背著春哥兒蹲在灶邊,鼓搗著咋點火熱飯呢。
他忙活了好半天,灶下的柴木愣是沒見燃燒,隻成縷地往外冒著黑煙,嗆得他倆直咳。
“咳咳!”
“咳卡咳卡~”
這一大一小都可難受,在外屋響起了狼狽“二重奏”。
等小糯寶聽見動靜,踩著板凳下地時,就看見他倆臉都被熏得發黑,一抬頭,光露出可憐巴巴的兩雙眼睛。
小糯寶一時沒忍住,抱著肚子就咯咯了起來。
“哈哈,院長叔叔笨笨,連燒柴都不會,連蕭鍋鍋都比你厲害呢!”小家夥幸災樂禍地笑著,卻完全忘了,午飯該咋解決。韋院長沒了法子,實在擺弄不明白,隻好拎著她後脖頸衣裳,給她放到炕上商量。
“要不,院長叔叔去仙泉居看看,那邊有啥剩下的吃食,咱就墊吧一口吧。”韋院長央求。
說罷,他又窘迫地摸摸頭。
“隻是等你娘他們回來後,可不許把這事說出來,不然,他們就算嘴上不說,背地裡也是要笑我的。”
堂堂一個書院院長,竟連燒火都不會,這傳出去,怕是連韋氏書院都要跟著丟臉。
小糯寶笑得在炕上打滾,直到韋院長答應給她編兩個花手繩,她才呲著小白牙點頭。
而另一邊,馮氏哪裡知道家中的笑料,正和兒子兒媳們一起,坐了前排桌子,吃得可是儘興。
借著薑家人的麵子,李七巧娘家得了好大風光,一個個笑得殷勤,還專門給他們這桌,多上了一個大豬肘子。
眾人正吃得賓主儘歡。
這時,卻忽然有兩個婆子撞開門,跌進來就咋咋呼呼地喊。
“壞了壞了,你們聽說了沒!”
“城裡剛傳回戰報,說是長白城那邊咱打仗輸了!那個親征的國師太著急,帶著一個叫啥啥營的幾百號人,直接殺進竊北的地盤,結果進人家的圈套了!”倆婆子喊得一臉悲痛。
馮氏的筷子停在半空,啪嗒一下,掉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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