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百姓看得好生興奮。
“行刑的可是黑甲軍,是南紀最強的精銳,讓他們動手,可不是鬨著玩的。”薑豐澤站在一旁冷觀,搖了搖頭。
“估計要是五十棍打完,人就算能活著,定也要落個終身殘廢了。”馮氏抱臂道。
而在一片吵嚷鬨騰中,這時,有一個人,卻始終煞白著臉色,身子不停顫抖。小糯寶察覺到什麼,轉過毛茸茸的小腦瓜,目光落到知府家小姐的身上,露出同情眼色。
“娘,你看那個姐姐,她好像嚇壞了呢。”小糯寶扯扯娘的衣角。
馮氏回過身,見那位小姐生得膚白纖弱,雙眼還含著水氣。
她不免搖搖頭,朝那邊走了過去。
“豐苗,娘在馬車裡還有件薄風帽,你給拿來,讓這位許小姐戴上,省得大夥都盯著她的臉看。”馮氏說道。
許輕顏也正窘迫,眼下不少人,都在打量她這位知府千金。
有了風帽,可算能遮擋一二,她大鬆口氣,小聲謝道,“勞您費心,薑夫人……我叫……許輕顏,您稱我輕顏便好。”
馮氏麵露沉吟。
起初,她曾懷疑過,許家如此設局,全是為了給許輕顏逼親。
可在許家婆子吵嚷,把此事喊得人儘皆知後,馮氏便否了這念頭。
畢竟,如此可是會壞了許小姐名聲,日後就算嫁給了豐澤,也會一輩子抬不起頭。
何況,眾人皆知,許知府雖繼承其父家財萬千,但膝下無子,唯有一個獨女,寵愛得很。
他就算再擇婿心切,也不會糊塗到,拿女兒清白作賭的。
“許小姐。”馮氏開口提醒,“咱既有了一麵之緣,那我也就多說兩句。你還年輕,今日之事未必看得透,可也得仔細想想,你這開醉興樓的叔父家,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許輕顏聽得發愣,怯生生抬眼,“今日……不是那婆子鬨的誤會嗎,她已經挨了罰,和我叔父又有何關係。”
馮氏看她沒有謀算,不免搖頭,“尋常家仆,就算真鬨了誤會,也會先上報給主家,不會敢胡亂聲張,不然捅出簍子,非被府上打死不可。”
“可方才那婆子,卻故意吵得滿城皆知,還告訴我家,實在不行就把你納妾。作妾於你可算是折辱了,她哪來的膽子提這要求,你還是留個心眼,自己想想吧。”馮氏不便多言,隻點到為止。
雖然她和這許輕顏沒有交集,但聽說這姑娘早早沒了親娘,馮氏忍不住心軟,就想提醒一下。
許輕顏似是聽了進去,雙眸發怔,久久沒緩過神來。
這時,阿黎已經和小糯寶作彆,帶上兩名黑甲軍,趕往許家了。
小糯寶揮完小手,扭過身子,就看到一臉清麗的許輕顏,站在大太陽下出神,頗有種病弱美人的姿態。作為顏控,小糯寶瞬間亮了眼睛。
待稍一觀想,竟又發覺,這個姐姐日後,還會和自家大有交集。
於是小糯寶順著馮氏的手臂,呲溜滑了下來,這就跑到許輕顏的麵前,牽住她的細腕晃了晃。
“好漂亮的姐姐呀,我是小糯寶,你叫什麼名砸!”小糯寶露出星星眼,一開心,尾音還劈了個叉。
許輕顏這才回神,看著眼前白豆腐似的奶崽,臉紅了下。
“你,是在說我嗎,謝謝……我叫輕顏,許輕顏。”
說罷,她局促地垂下眼,顯然是個少出閨閣的害羞姑娘。
馮氏見一不留神,閨女又去耍寶了,忙過來給她拽走,“好了,咱該回家了,不許鬨騰人家許小姐。”
小糯寶重新趴回娘的肩膀,都走出了好遠,她還伸著胖手,對許輕顏搖來晃去。
許輕顏抿住唇角,被萌得眼底帶笑,輕輕道,“小妹妹,你也好可愛呀。”
這話飄進了風裡,小糯寶還沒來得及聽清,就被抱進了暖和的車廂,球似的滾進了李七巧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