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阮範心虛地咽咽唾沫。
翠翠睜大眼睛,飛快衝到東屋的牆角,最後找了一圈,竟在尿壺裡拎出一包碎銀子。
錢袋子上還沾著“黃湯”。
這可不是有水嗎。
眾人一看,又惡心又惱,這是人乾的事兒?
翠翠眼睛再一次紅了,抓起這騷哄哄的一袋東西,就猛的砸向阮範的臉!
“我呸!我真是腦子被驢踢了,之前怎麼就看上你這個貨!”翠翠咬緊牙齒。
阮範猝不及防,被砸了一臉的血。
他踉蹌著起身嚷嚷,“咋了,你也不是啥好東西,還沒成親前就跟我鑽了被窩,你要是退了這門親事,我就跟彆人說你身上長啥樣,讓你這輩子嫁不出去。”
鄉親們看錢找到了,本來想著打他一頓,再送走就得了。
可這話一出,眾人的火都竄起來了。
拿睡過覺來說事,這還算是個男人嗎?
就連阿黎個看熱鬨的,這會兒都氣得臉紅。
“什麼人啊,找了個勤快姑娘還不珍惜,簡直欠打,薑二哥,咱給他褲子扒了吧,好好臊一臊他。”
薑豐虎提起拳頭,衝進屋就把阮範拎出來,“敢欺負我們村姑娘,嗬,小子,你打錯算盤了!”說罷,老李頭楊二他們紛紛瞪眼,一起對他拳打腳踢,一頓暴打後,阿黎摁住阮範的胳膊腿兒,和豐苗把他裡外褲子都扯沒了。
“你不是愛拿男女之事說嘴嗎,那就先讓大家都看看,你自己身子長啥樣。”阿黎眯眼哼道。
村長氣得跺腳,“乾得好,衣裳也給他扒了,就綁到咱們村往外走的路上,讓其他村人也一起瞧瞧!”
這贅婿被脫得一件不剩,綁成了個大閘蟹,要緊部位還被畫了個紅圈,掛在了村外的老槐樹上。
村裡小子們都衝出去,有人拿著爐鉤,有人拿著縫衣針,站在樹下對著阮範直戳。
“哈哈,你才是被看光了,看你以後咋再找媳婦兒。”旺福鼓起臉道。
“嘖嘖,被人看光嘍,不講男德嘍,以後不會有好人家招你做上門女婿的。”小豐苗殺人誅心。
豐景拿起紙筆墨,冷著小臉,“好辣眼的身子,我給你全畫下來,以後你要敢亂說翠翠姐,我就把你這樣子印在書局,讓滿城皆知。”
那贅婿吊在樹上,凍得直慘叫。
他叔嬸不是說,寡嫂孤侄好拿捏嗎,但咋沒說,他們村的鄉親竟這麼猛啊!
這會兒,婦人們留在顧家,幫忙收拾這屋裡的狼藉。
馮氏動了腦筋,告訴劉婆子她們。
“那贅婿和他叔嬸都不是好東西,咱們得先下手為強,到時候就放話出去,就說是那贅婿想勾引翠翠睡覺,翠翠死活不答應,然後咱全村就把他打了出去。”
他們提前放話。
這便會讓外人有個先入為主的印象。那麼過後,阮範家再說什麼,隻會被當成故意潑臟水,倒也算是保護了翠翠的名聲。
顧寡婦擦了擦臉,對著大夥作揖倒謝。
雖是大過年吃了個蒼蠅,但鄉親們這般護著他們家,這也讓她暖心,倒也沒那麼難受了。
顧寡婦眼下隻擔心翠翠,歎口氣道,“這事兒鬨的,當初給翠翠找上門女婿,就是怕她嫁去婆家受欺負,結果反倒沒落個好。”
小糯寶噠噠走進裡屋,看著翠翠正坐在炕沿上,黯然傷神。
她有點心疼翠翠,就忍不住幫翠翠姐窺探了下婚運。
誰知小家夥發現,翠翠不僅一年內便會婚星動,而且,她的正緣還是個極有身份的。
“翠翠姐姐。”小糯寶亮了眼睛,笑眯眯地跑過去,“沒事噠,那個軟飯男隻是幫你擋了爛桃花,你的正緣很快就會到的,而且還是個有錢的小鍋鍋呢。”
翠翠顧不上哭,握住她的小手,“真……真的嗎糯寶?”
“嗯呢。”小糯寶拍拍胸脯,一臉認真小樣兒。
全村都知道,糯寶言出,必定靈驗。
於是顧家姑嫂這就又展開笑顏,抱起小糯寶,對著她小臉一通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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