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簡直想哭死,“您說這事兒怪不怪,我當時把老爺叫醒,本是打算去報官的,可官兵不知怎麼,卻早一步先來了!”
“因為就我和老爺在那兒,管事不知去了哪裡,我倆便被當成嫌犯,一起抓走。”
“再後來,因這是重大命案,田知縣未等徹查,就被府城的許知府給接手了。”
“許知府派了仵作驗屍,又驗明刀柄上的血手印,是我家老爺的,養濟院的孩子也出來作證,說看見老爺揮刀行凶,這罪名便扣老爺頭上,怎麼都摘不掉了!”
小夥計悔得想扇死自己,當初就應該陪著秦不同,一起進去送西瓜。
眼下,就連他都不知,老爺在裡麵到底經曆了什麼。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
從老爺進去,但他看見老爺暈倒,不過就一盞茶的工夫。
可那兩個孤兒,卻早就血流殆儘,一盞茶哪裡做得到。
小糯寶坐在椅子上,小手指摳著扶手,眼睛骨碌碌直轉。
事情若真如此,那未免也太離奇了?穆亦寒聽了半晌,放下手上書冊,已看出關鍵之處。
不過他故意未說,想讓閨女自己發揮,畢竟在他眼裡,小棉襖早就是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活神仙了。
果然,他的小棉襖就沒掉鏈子的時候。
等小糯寶再一抬頭,玲瓏心思已經動了,這就摸著下巴嘟噥。
“秦叔叔是臨時起意,才去的養濟院,所以不會是誰為了害他,故意做這麼個局。”
“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小糯寶盤起白蘿卜小短腿,脆聲道,“定是有人害了孩子,正好被秦叔叔撞見,便惡人先告狀了!”
要知道,血手印摸一下即可,本就算不得鐵證。
至於孩子們的證詞,就更難辨真偽了。
小夥計喜極而泣,衣襟都濕透了,“小貴人肯信我家老爺就好,小的敢拿腦袋起誓,方才若有半句假話,一定會曝屍荒野。”
見他這般忠心,倒是個難得的好仆。
馮氏歎口氣,給他拽了起來,“孩子你彆跪著了,還得留著力氣,給你家老爺申冤呢。”
聽出薑家肯幫忙,小夥計不僅不起,還對著滿是石子的地麵,又是砰砰一陣磕。
“多謝貴人們!”
“要是我家老爺能得救,小的給您家做牛做馬,做豬狗羊都行。”
直到腦門快滲出血了,他這才抹抹眼睛,踉蹌著站了起來。
馮氏覺得揪心,“造孽,到底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害孩子的命做什麼,而且一害還是兩個,連累得旁人跟著受罪。”
小糯寶忽的睜大眼。“彆的孩子定是受了指使,才會指認秦叔叔,養濟院有問題!大哥,快備馬車,咱跑一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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