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牢裡,許知府想要保持體麵,懇請薑豐澤不要動用刑罰,他願意儘數交待。
在薑豐澤一臉震驚中,許知府不僅承認,那管事婆子就是他的人,而且,就連死去的孩子們,他也認下是被他所殺。
“為何?!”薑豐澤渾身顫抖,隻覺世界都快崩塌了,“你可是朝廷命官啊!那些孩子和你無冤無仇,你奪他們的命作甚!”
許知府慘白著臉,苦笑道,“我並非弑殺狠人,隻是逼不得已,需要些人血罷了。話說回來,薑伯爺,這事你也有錯啊。”
薑豐澤眼睛快瞪出血絲,“你這是何意?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許知府無力垂頭,示意讓人扒開他的衣襟。隻見衾衣一揭,大小不一的紅斑,和水皰留下的疤痕,赫然映入眾人眼簾,看著瘮人得慌。
原來,許知府一年多前,就因勞累過度染上了怪病,見不得陽光,還日漸虛弱。
“我遍尋名醫無果,那時都說我撐不過三個月。”
“我倒是不怕死,可我還有輕顏啊,我若死了,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定會奪了我的家產,把輕顏隨便嫁了人家,害了她一輩子的。”許知府痛苦咬牙。
所以,他那時才急於為女兒擇婿,甚至還派了媒婆,上趕著和薑家結親。
因為薑豐澤拒絕,後來其他幾戶他中意的,也一一沒有結果。
許知府愛女心切,不舍得丟下女兒就走,於是就開始求巫問仙,想儘一切法子延長性命。
“也就是那時候,我意外結識了一位外邦人士,他說他們那裡有聖女,可治百病。”許知府眼睛忽然亮了,“聖女得知了我的病症後,說在她來自的地方,我這個病叫卟啉症,現下唯有飲用人血,才能保命。”
薑豐澤雙拳攥得發響,“所以,你為了自己活命,就聽了狗屁聖女的話,去奪了孩子們的命?”
許知府仰起老臉,喘氣道,“我雖罪大惡極,不過我已伏法,你們也奪了我的命就是。”
“不過。”他發出欣慰的笑聲,“聖女乃穿越光音而來之人,能力無窮,她曾說過,遲早有一天會來我們南紀,讓我們都臣服於她的先進,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薑豐澤心中憤慨,下令把他丟進牢裡,等著斬首示眾。
臨走前,許知府最後的請求響在耳邊。
“薑伯爺,我死有餘辜。”“但我的女兒不知此事,求你們,不要為難輕顏啊!”
薑豐澤合上眼,心裡不是滋味,不過當然不會對其家人發難。
隻是這般名聲在外的清官,到頭來竟被什麼聖女蠱惑,成了罪大惡極的凶手,實在是可悲。
回到家後,薑豐澤就把事情道出,全家聽完都沉默了。
馮氏心頭五味雜陳,“娘還記得,頭一次見許知府時,那時他一身正氣,真想不到,背後居然會犯下這等惡事。”
穆亦寒微微蹙眉,更在意聖女之事,“那個所謂聖女,他可有說是何方人士,什麼來曆?”
薑豐澤想都沒想便道,“許知府重複了好幾遍,說聖女乃穿越光音降臨之人,如今身在瓦剌。”
瓦剌?!小糯寶聽罷忙坐直身子,和穆亦寒四目相對,二人都有些驚詫,“怎麼又是瓦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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