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才剛診了喜脈,現在就好這口酸的呢。”吳夫人笑了個滿眼,“這送杏子的薑家可真是及時雨,禮雖不重,但是我最喜歡的。”
國子監祭酒吳青放下筆,露出讚許神色。
“薑家?他家的學子是薑豐景吧,聽聞那孩子頗有才氣,所做畫作新穎,人還不驕矜。”
“那日放榜,裴老的孫子當街哭鼻子,隻有他未曾嘲諷,還出言寬慰,是挺不錯。”吳青說著,不住點頭。
薑家人送禮不浮華,可見家風淳樸。
身為國子監祭酒,他從不在乎學子的出身。
唯二看重的,就是品性和家教。
吳夫人吐出杏核,誇道,“這薑家雖是新貴,但我還真挺喜歡。”
“不像鴻臚寺卿周家。”說罷,她又嫌棄撇嘴,“那周家竟送了隻綠翡做的送子麒麟,拿貴禮壓人不說,麒麟還被碰斷了隻腿!我剛懷了麟兒,就遇上這晦氣事,上哪說理去!”吳青也微微蹙眉。
“學子出身門戶不同,但願日後,都能是可造之材,彆染了家中習氣就好。”
……
兩日後,國子監便開學了。
薑豐景舍了大嫂的“手藝”,終是背了二嫂做的書袋,去了天下讀書人的夢想之地。
秋高氣爽下,京郊的田莊也換了新裝,頂著一身“金黃盔甲”,向農戶們發出召喚。
眼看就要秋收,大哥既已有了差事,那莊子上的事情,就都由薑豐虎打理了。
哥哥們各有各的忙,薑府也冷清了不少。
上午時,小糯寶踩壞了娘新種的花苗,想找個人來背鍋,卻都抓不到趁手的哥哥來“用”。
於是小胖丫索性,就出去躲“禍”嘍。
正好小廚房剛蒸了桂花糕,小糯寶就讓鄭嬤嬤裝兩盒子,打算去國子監、軍營、莊子和慈幼堂,給幾個哥哥們送上一些。
國子監和慈幼堂挨著,同在城南的西街。
馬車剛朝那邊去,小糯寶就正好瞧見,有兩個廚娘從慈幼堂後門出來,在朝一位老婦買菜。
她本想招呼一聲,讓那二人帶路,去見大哥哥。
可誰知這時,隻見倆廚娘一臉鬼祟,手上飛快一伸,就從老婦手裡拿走銀錠子。
同時,那老婆子也左右打量後,朝她二人手裡,塞了一包東西。
“就這個玩意,下到粥飯裡。”
“死不了人,隻要把動靜鬨大就好。”老婦壓著聲音道。
小糯寶眯起眼睛,細打量那老婦衣著,此人雖有意喬了裝,換上賣菜人的粗衣。但腳下的鞋子,卻仍穿著綢麵的,可見絕非尋常賣菜老嫗。
小糯寶心底一沉,忙喊鄭嬤嬤。
“嬤嬤,你快去跟上那老婦人,看她到底是誰家的?”
鄭嬤嬤趕緊應下,囑咐馬夫把糯寶送進去,就飛快跳下車,悄聲跟了過去。
等到了慈幼堂後,薑豐年看到妹妹,起初還很興奮。
“糯寶怎麼來了?可是想大哥了!”
小糯寶卻笑眯眯的,沒有應聲,挽著他胳膊朝避人的方向去。
看出妹妹有事要說,薑豐年配合地拐去偏殿。
等關上門後,他認真道,“怎麼了乖寶,到底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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