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包是薑家給的。
不過當然,也不會讓柳嫂子出事,給的其實是吳大夫的特製藥,吃完會氣血驟降,暫時暈厥。
一眨眼的工夫,柳嫂子就當真白眼一翻,四肢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王勇一直在後麵等著,見狀,他帶著幾個莊上的漢子,就蹦出來大喊。
“死人了!”
“這婦人喝藥自儘了。”
“珍饈坊害死人了,百味齋害死人了,真是為富不仁,大夥快來看啊!”
珍饈坊的掌櫃正傻眼著,街上的百姓就已經群情激奮,對著他一人一口唾沫了!
很快,不等衙門來人,薑家就派人把柳嫂子拖走。
接著,薑豐虎又找了幾個莊上的婦人,讓她們身穿麻衣,跑到幾個老字號門前,整日撒著冥紙,把此事徹底鬨大!
寒冬莊上沒活,豐虎給了她們一天一百文。
這個外快多好啊,婦人們謝都謝不過來,當然乾得賣力!
於是一時間,哭喪聲、白冥紙、冒著濃煙的火盆,圍著幾家老字號,當街就辦起了喪事。
老字號們都是賣糕點的,眼下門前突然吊起喪來,哪個客人還敢進,甚至連路過都得繞著走,生怕冥幣飛到臉上。
幾個掌櫃的簡直快要瘋了。怎麼都想不到,會在柳嫂子這種小人身上栽了跟頭,這真是越想越慪得慌啊。
事情沸沸揚揚,不出三日就傳得無人不知,幾家老字號也成了過街老鼠,不僅生意做不成,甚至還有看不慣的百姓,夜裡跑來砸門、抹大糞的。
這下子,財路是真斷沒了!
薑豐虎回來之後,笑得是前仰後合。
“哈哈,痛快痛快!他們敢算計咱,咱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這口氣出得真爽。”
薑豐年坐下道,“聽說,珍饈坊的門口,現在離半裡地都能聞到臭味,那掌櫃今早來看鋪子時,還踩到地上的大糞摔了,門牙都斷了兩顆。”
“嘿嘿,讓他們心眼子壞,還想吞咱家的點心生意,現在他們隻能吞屎嘍!”豐苗嘎嘎樂個不停,活像隻興奮的大鵝。不過哥仨沒笑多久,就被一隻大手拍了腦袋,一人賞了記暴栗子。
“就要開飯了,在飯桌上說啥屎尿屁,一會兒娘要是吃不下了,你們仨可仔細著點皮!”馮氏端著一盆醬骨頭訓道。
三兄弟趕緊閉嘴,這就上前把骨頭分好,還挑了個肉最入味、骨髓最多的,放進妹妹的小白盤裡。
這頓飯,可是這幾日最痛快的一頓了。
小糯寶抱著醬骨頭,啃得搖頭晃腦,邊啃邊聽大人們說笑,眼睛也彎成月牙。
她小臉蹭得左一塊、右一塊,到處都是黑乎乎的醬,都快成小花貓了。
最後還是春哥兒最乖,主動舉起小袖子,給小姑姑擦了個乾淨。
一頓飽飯過後,下午時,李七巧就興高采烈去了水鋪,她已經又琢磨出幾樣新點心,打算趁熱打鐵,放到鋪子裡賣。
得到消息後,客人們當然蜂擁而至,隊伍很快甩成了一條“長龍”,彆提都有火爆。
這時,那幾家老字號的掌櫃們,灰頭土臉地蹲在街角,瞪著水鋪恨恨咬牙。
終於,他們忍不了了,怒氣衝衝地跑過來。
“就是你,害得我們沒了生意,你這個毒婦!”
“大夥知道嗎,這婦人不過就是個鄉下農婦,連手藝都是自學的!”
“我們老字號,可是有數百年的底蘊啊,配方和師傅的手藝也是祖輩傳下來的!”
“哪是她一個無知婦人比得了的,大家彆買她的,彆上當啊!”
幾個衣著體麵的男人,已被逼得正不顧形象了,跳著腳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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