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日,馮氏一直留宿宮裡,日夜陪著小糯寶。
這一連串發生的事,可是把她給驚到了,眼下隻想把閨女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一刻也舍不得離開。
而小糯寶休養了兩日,精神可算恢複好,又能活蹦亂跳了。
現在她無心其他,就等著有消息傳進宮,她好給顧依依收屍!
莊子遠離喧囂,村長他們又鮮少進城閒逛,起初還不知此事。
直到豐年來了莊上,因家裡實在忙不開,想請顧寡婦和翠翠,去水鋪幫著看幾日時,大夥才知道發生了啥。
老李頭一聽到糯寶差點受傷,急得從板凳上彈起來,就要進宮看孩子。
“你說啥?那瓦剌女人還亮了火銃?那咱乖寶嚇著沒有,快,我得烤幾隻家雀,給乖寶送去壓壓驚!”老李頭急得脖子都紅了。
得虧村長還算冷靜,煙鍋子一丟,可算摁住了他。
“行了你個老東西,宮裡是咱能說進就進的嗎,沒個規矩,可彆給咱糯寶丟人了。”村長雖然也擔心極了,但他點點頭,“咱乖寶不是膽小的孩子,隻要她沒受傷,那就沒事,豐年你放心吧,水鋪子我讓顧寡婦去幫忙,你們隻管多陪著糯寶。”
老李頭喘著粗氣,又跑去拿來一把斧頭,“那我也不能在家坐著,讓糯寶白受了一番驚嚇,我要上城南那邊去,去抓那瓦剌女人,給糯寶出口氣!”
眼見他出了莊子,都快衝出二裡地,村長又追上他,薅著他衣領子給扽回來。
“我看你是上炕都費勁,還想抓人呢。”村長氣到快冒煙,“城南在另一邊,你往北邊走啥,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治好了也是流哈喇子的那種!”
顧寡婦和翠翠本還緊張著。
一聽這話,就被逗得笑出了聲。
薑豐年也趕緊過來,笑著安撫道,“老李叔,你就放心吧,現在全京城不管是能人義士,還是匪賊惡徒,都在到處找她,她肯定跑不了。”
“就是,那可是重金懸賞,用得著你這把老身子骨嗎?”村長敲了老李頭一個爆栗子,“我還指望你多活幾年,陪著我一起守著咱糯寶呢!”
這話說得沒錯。
重金之下,哪裡用得著一位老人。
眼下,足足有幾百號人,都在城南一帶,搜尋著顧依依的蹤跡。
夜色降臨。
月光灑在一處廢棄荒廟上。
顧依依正躲在神像後,忍著渾身灼燒的痛苦,咬緊牙關,等著外麵的腳步聲快些走遠。
“老大,廟裡沒看到人。”
“走,前麵還有一處亂葬崗,咱們去那邊找。”
聽到說話聲漸漸走遠,顧依依才剛張開死咬的牙齒,大喘口氣,身上已被膿血水浸透。
這兩天,她已經躲過去四、五撥人,個個都喊著要把她碎屍萬段。
顧依依淚水不停流淌,心頭已被恐懼占滿。
燒傷的身體、要來報複的南紀人,她真不知,還能活多久。
強頂著虛弱,顧依依掏出一片消炎藥,正要送入口中時,不慎吃痛地呻吟一聲。
突然,隻聽興奮的大笑響起。
“哈哈,老大,那女的果然藏在裡麵,被咱們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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