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婦人扭著胖身子,一邊捂臉裝哭,一邊忙去拉扯李清萍,想要趁亂躲閃。
畢竟這時候趕緊逃離現場,那麼事後怎麼樣,她還有辦法彌補,反正就是不能讓郎中們過來。
這會子,小糯寶一直坐在遠處閣樓看熱鬨。
眼見這二人想跑,她目光不自覺地移到另一邊,看向了裴小少夫人。
那位裴小少夫人,此時正死死擰著帕子,糾結得不像樣子,像是有話想說。忽然,她猛的站了起來,額間露出細碎的汗珠。
“等等!”
裴小少夫人目光緊張,但猶豫了一瞬後,還是選擇鄙夷地看向王姨娘!
“吳大夫是個神醫,薑家也是豁達的門戶,絕不是你們所說的小人。”
她受過薑家恩惠,又得了吳大夫相救,才從罌粟膏癮中走出來。
眼下,看著他們被罵,又豈能知道真相還坐視不理。
裴小少夫人歎口氣,終於開了口,“吳大夫所言非虛,我可以作證,李家小姐雖未出嫁,但曾在我家養病時,確實與人私通過,孩子定是那時所有!”
而李清萍更是瞳孔一震,緩緩轉過身來,盯住裴小少夫人,不敢相信,她竟會堂而皇之說出來。
裴小少夫人說完,倒也沒有懼色。
“我和李家小姐無冤無仇,沒必要捏造這等謊話,諸位不信也罷,我隻是不想有人,再冤枉薑家和吳大夫罷了。”她緩口氣,穩穩坐下來。
至於和李清萍私通之人,究竟是誰,她便沒有說了。
此話一出,在場賓客下巴快要驚掉。
尚未出閣,卻和人私通?
還是在彆人府邸養病之時……
這這這……這實在也太勁爆了吧!
而李湖圖更是眼前一黑,隻覺天旋地轉,差點暈死過去。
得虧薑豐年及時伸手,在背後扶了他一把,這才讓這個糊塗了半輩子的人,沒有仰麵摔過去。然而,勁爆之事何至於此,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就在李家三人麵色慘白時,垂花門的方向,又突然跑過來一個身影!
隻見一個婦人跌跌撞撞,頭上還纏著帶血的白布,一來就朝王姨娘撲打過去!
“朗朗乾坤,天理何在?”
“我差點命喪你手,你還有臉在這兒大吃大喝,我今天非跟你拚了不可!”
王姨娘沒個準備,一下子大頭朝下撅了過去,然後就被人騎在了身上。
她聽著聲音耳熟,急忙抻脖子一看,目光瞬間變得驚懼,“你,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沒錯啊,那時候她看出麻婆子活不了了,明明已經讓人把她扔到亂葬崗了呀。
怎麼又會活過來。這時候,已被薑家救下的麻婆子,再也忍不住恨意,對著身下的王姨娘就是又扯又打。
“怎麼,看我沒死,你就這麼失望?”她眼眶快要瞪裂,聲音沙啞道,“我打二十幾歲就跟了你,為了給你賣命,被你支使著壞事做儘,你卻想要殺我滅口?你還是個人嗎?”
眾人見狀,都詫異得不行。
這婆子又是什麼人?
而李湖圖卻一眼認出,“你……麻婆子你怎麼在這兒,不是說你回老家探親了嗎,這是怎麼回事啊?”
麻婆子強忍著淚水,撐起虛弱的身子,就從王姨娘身上下來,過去給李湖圖跪下。
“回老爺,奴婢實在沒臉見您。”麻婆子聲淚齊下。
“前幾天,奴婢受王姨娘和小姐指使,在報恩寺廟會那天,想推公主入水,結果自己反摔成了重傷。”
“事後,王姨娘不僅見死不救,還想把奴婢丟到亂葬崗去,得虧薑家五公子帶人路過,見奴婢還有氣兒,這才撿回了奴婢一條賤命啊!”麻婆子說著,又哭到撕心裂肺。
李湖圖大驚失色,瘋了似的衝過去。
“麻婆子,你剛才在說什麼?姨娘和小姐要推公主入水,這……這怎麼可能!”
麻婆子卻抹了把淚水,繼續說出更讓他崩潰的事實。
“老爺,此事千真萬確,全是為了能讓小姐嫁進薑家的算計,眼下,公主昏迷不醒,也是被姨娘指派出去的人,推她入湖的!”
她又轉向馮氏,嗚嗚哭著不停磕頭,“薑老夫人,是賤婢該死,竟動了傷害小公主的心思,奴婢願在公堂上,為您家指證舊主,之後任憑您家要打要殺!”眼看這場鬨劇,竟演變到這地步,全場賓客的神情,也從吃瓜轉成震怒!
什麼?
傷害公主的凶手,居然就是李家的小姐和姨娘!
裴小少夫人和身邊的幾位,噌的下就站了起來,眼睛快要冒火。
這時,李清萍和王姨娘緊靠在一起,才是真的知道怕了。
她倆嘴唇顫抖,還想要狡辯些什麼。
可再也忍不住怒意的馮氏,已經衝了過來,抬手就一人甩了兩巴掌!
“原來是你們造的孽!”
馮氏憋了幾日的憤恨,在這一刻,終於可以發泄出來。
她掐住王姨娘的脖子,怒目道,“我家糯寶才隻有五歲啊,五歲!她做錯了什麼,竟要成了你們算計親事的犧牲品,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還是出生時就落在娘胎裡了?”
說罷,馮氏又幾耳光狠扇過去,扇得王姨娘差點轉圈,嘴角都是血沫子。
李清萍見狀還想閃躲,卻被李七巧一腳踹中屁股,直接臉著地跌在石階上。
“啊!”
隨著一聲尖叫,她門牙瞬間蹦飛半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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