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回去吧,妹妹還在家裡等著呢。”豐年有些等不及,開口催促道。
三兄弟這就上了馬車,等到長鞭剛一揚起,豐苗看著下麵眼巴巴的老人,故意把金錠丟中間,任由他們打破頭去搶。
等到回家後,他們仨把事情飛快一說,全家都很是氣憤。
小糯寶坐在太師椅上,白溜溜的小腿晃悠兩下。
事情和她先前猜測的,差不多,所以她並不意外。
“大哥,那方家村的人有沒有說,方勝有什麼仇人,或者是把柄之類的嗎?”她穩住心神問道。
豐年想了一下,“彆的沒什麼,但那村裡的人還說了一件事,就是這個方勝特彆好賭。”
“賭?”小糯寶抬頭看他,“那他們有沒有說,方勝平時都去哪家賭莊,可有欠下什麼賭債?”
豐年點了點頭,眉心也皺了起來,“何止是欠債,他簡直就不是人揍的!聽村裡說他為了賭錢,還偷了老丈人的治病錢,害得他老丈人前陣子死了,就連媳婦兒也被氣吐血,回了娘家,聽說還要去衙門告他!”
小糯寶眯了眯眼,心裡一下就有了成算。
要想收拾這麼個爛賭鬼,她有千萬種法子,但凡興師動眾點,她都嫌臟了薑家的手。
不過眼下,儘快澄清事情,還薑家清白和名聲,才是頭等緊要大事,所以也不得不多動點心思了。
於是小胖丫腦筋一轉,小眉毛就舒坦開來,“娘,大哥,有了!你們都快過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很快,才不到半日,薑家就放出消息。
要和那方勝對簿公堂!
不僅如此,而且還要讓全城百姓都來看熱鬨,也就是說,薑家不會藏著掖著,樂意當眾把此事掰扯清楚。人們聽說此事,當然求之不得,又可以有大熱鬨來看了!
而這會子,那方勝卻心慌了。
自打那天被丟出小九重天後,他就被蕭弈派人抓走了。
眼下,就在蕭弈眼皮子底下,成了個被控製住的工具。
“這位貴人,這……”此時,方勝跪在地上,隔著屏風,畏懼地看著裡麵的人影兒,“這公堂我可不能上啊,地契和族譜我一樣兒都沒有,定是要敗的啊。”
屏風的另一側,淡淡的熏香傳來。
像是為了熏熏這爛人的臭氣。
蕭弈懶懶坐著,冷聲道,“敗了又如何?難不成,你還真指望著,能夠把小九重天拿到手不可?”
方勝悻悻地縮了下肩膀。“可這樣的話,那你們當初,為何要讓我去鬨呢,難道不是為了小九重天?”他又實在是疑惑。
蕭弈嫌棄地合上眼,心底生出不耐煩來。
“阿犬那個廢人,這幾天到底是死到哪裡去了?一直沒個人影兒,不然也不至於要我親自來安排這蠢物。”他暗罵了幾句。
關於小九重天,他自始至終,當然就沒打算要去搶它。
起初,蕭弈本想找到方家後人,讓他們去鬨一鬨薑家,撕開薑家所謂高風亮節的大旗。
隻是不想,那方老爺子的後代早就斷了。
退而求其次,阿犬才安排了方勝出來,隻要把水攪混就行。
按著蕭弈的打算,目的就是壞了薑家名聲。
而眼下,京城已經有了風言風語,當然這其中不少都是他散播出去的。蕭弈本想著,要是薑家什麼都不做的話,他反而擔心這次風波過去太快,會達不到他的預期。
可沒曾想,眼下,薑家竟要開堂斷案,這反倒正合他的心意!
蕭弈捏捏眉心,平複了下情緒,又重新開口,“旁的你無需過問,隻要上堂之時,按著我教你的去做便好。”
“沒有地契和族譜,根本無礙,因為等到了公堂上,我要你先發製人,表明自願放棄小九重天,從來不打算要錢,隻想要薑家給方黔老爺子賠個不是就行。”蕭弈一字一句地命令。
可方勝一聽,卻是急了,“什麼?什麼都不要?那咱們豈不是輸大了!”
他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蕭弈勾起唇角,輕蔑道,“你懂什麼,隻要你表明不要,那薑家才是真正的輸家!”試想,如若公堂之上,方勝突然“高風亮節”,一臉誠孝地說出一文錢都不爭,隻是看不過曾祖父的心血被辜負,想討個公道,那眾人定會覺得他準是方黔後人,而薑家就是欺占了人家祖業。
世人就是如此,多數人隻看表麵,不會深究內裡,蕭弈此計就是算準了人心!
他眯起眼,得意出聲,“我要做的,本就是個誅心局,明日隻要薑家上了公堂,那他們就是自作聰明,鐵輸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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