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要是方老爺子在天有靈,都要在天上急得團團轉了,竟被一個無賴給認上了親!”
方勝立馬抬頭,“你這是什麼話?”
小糯寶一臉鄙夷,小奶音洪亮無比,“因為此人,根本不是方家後人,隻不過是訛錢不成,才來找茬的無賴罷了。”
方勝氣得瞪大眼睛,“胡說八道,我就是我曾祖父的後人,你貴為公主,就能血口噴人了嗎!”
小糯寶不慌不忙,轉頭看他,“那你可有族譜為證?”
方勝早就有了準備,氣憤道,“哼,我方家家道中落,族譜早就遺失,你們抓著這個不放,才是故意找茬。”“如若方黔非我血親,我又何必冒著得罪你家的危險,不要一分錢財,也要討這個公道,難道我是想找死嗎!”他故意轉頭看向門外,對著大夥喊話。
這話是蕭弈教他所說。
正中平頭百姓們,對權貴一手遮天的憤恨之心。
於是乎,外麵的百姓們,也都忍不住皺眉議論。
“說的沒錯啊,族譜那玩意兒就是一張紙,過去幾十年了,誰還能一直守住?”
“這小子不圖一文錢,就想要薑家賠個不是,他要不是方家真後人,誰閒得來乾這種事。”
馮氏他們忍不住攥拳,想要衝過來幫閨女反駁。
不過,小糯寶卻是不慌不忙,摸摸小下巴歎道,“哎呀彆說,此話好像有些道理哦~”方勝梗著脖子哼哼,以為要得逞了。
不過下一刻,就聽小糯寶話鋒一轉,“族譜可以不提,不過方勝,本公主有一事要問問你,你曾祖父過世多年,你可曾為他上過墳,掃過墓?”
聞言,方勝愣了一下。
他有些吃驚,沒想到會被問這樣的問題。
於是他憑著本能,下意識扯謊,“啊……這個……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時常去曾祖父墳前,為其燒紙供食,我可是後人!”
顯然,他的孝子賢孫“人設”不能倒。
若說沒給祖宗上過墳,那豈不是就露餡了。
小糯寶就在這兒等著呢,她小手一揮,滿意道,“好,那就請大人派人,隨他去方黔老爺子的墳前,核實一番吧!”
“什麼?”方勝神色一慌,“核……核實什麼?”“你既說你是方老爺子的重孫,那便定知他墳墓在哪兒,隻要你帶人去了,找到了,到時候,我就認你不是無賴,彆說是賠個不是,讓我薑家全部身家都賠給你,都絕無二話!”小糯寶冷聲道。
這話一出,門外的男女老少都睜大眼。
什麼?
願賠上全部身家?
這可是公堂之上,反悔不得啊。
於是乎,人們急忙喊話。
“快,那小子,你快帶人去啊!”
“你曾祖父的墓,你肯定知道在哪兒,到時候找出來,這潑天的富貴可就是你的了!”
小糯寶讚同點頭,她還指了指門外,“本公主知道大夥會有疑慮,所以,為了證明我薑家沒做手腳,沒買通官兵,隻要願意陪同方勝前去的,都可以一起跟上,全當做個見證。”這下子,輪到方勝慌了。
他壓根就不知道,那方家祖墳在哪兒,更不知方老爺子的埋身處啊!
薑家人互相對視了眼,嘴角一揚,心裡的石頭猛的落地了。
難怪,昨天小胖丫喊他們去查方家祖墳,原來是為了這個!
據他們所查,那方家後人沒了,祖墳也早就不知了去向。
至於那方老爺子埋身於何處,就更是無人所知。
聽到公主同意,讓大家夥一塊兒陪同做個見證,外麵的百姓們準備拔腿。
方勝這會兒臉都白了,簡直是被架到火上烤,看不到退路。
沒有辦法,在大理寺卿的一聲令下後,方勝隻能帶著幾個官兵,還有一大堆的圍觀百姓,朝著方家村去了。
他尋思著,村裡的荒墳不少,興許能碰碰運氣……
然而,他們這一去,就是整整三個時辰,連半塊墓碑都沒有看到。
眾人從上午陪他走到傍晚,一天下來,水米未進,早就沒了耐心。
“喂,你這小子,自家祖宗埋哪兒都不知嗎?”
“你不是自己說,經常給祖宗燒紙,怎麼現在又找不到了!”有幾個人已經扯著嗓子嚷。
方勝心虛極了,他生怕被當場拆穿,於是想到從前被追賭債的那招,突然咬破舌頭,倒在了地上裝抽風。
眾人一看,還以為他當真是生了病,隻能扛上此人,又回了大理寺。
等到回來時,麵對還在等候的男女老少們,大夥隻是氣地搖頭。
“這小子根本找不到,不知道有什麼貓膩呢。”
這會子,還在門前等候的百姓,已經是一身疲憊,更早就失去了耐心。
他們一聽根本無果,也沒了對方勝的同情,一個個又吵又嚷,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小糯寶抱臂看著,暗暗一笑,知道後麵還有更熱鬨的呢。
於是她走到人前,故意垂著小臉,換上一臉天真和同情。
“唉,本公主還想再和他對峙呢,他怎的就突然病了,人命大過天,快來人傳郎中,可不能鬨出了人命啊。”
方勝躺在地上,緊閉著眼睛,已經是如芒在背。
更怕真請了郎中來。然而就在這時,郎中未到,一個雙眼通紅的婦人卻突然衝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男人。
“公主,給這種畜生請什麼郎中,請個獸醫他都不配!”
這婦人聲音嘶啞,猛撲到方勝身上,就要去摳他的眼睛。
“你這個天殺的東西,還敢上公堂,正好老娘也要狀告你呢,不如就今個兒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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