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南紀尋常農戶所種的田地,每畝隻能產一兩百斤糧食,也就是一到兩石的收成。
薑豐澤這下子瞪大眼睛,仔仔細細,把上麵每個字兒都看了個遍!
他發現,南省幾乎每個州城的畝產量,幾乎都能達到每畝千斤以上,也就是十石左右。
這幾乎,是其他地方的十倍了!
薑豐澤就是出生農家的,這他哪裡敢信,忍不住道,“不對,這上麵的也太離譜了,莫不是為了賬麵好看,解糧司故意報的假賬?”
可這話一出,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
就算要作假,也不可能作這般誇張的啊,那豈不是一眼就被識破了?
穆亦寒眸色漆黑,搖頭道,“起初,本座也有此懷疑,直到路上路過幾家村落,本座和阿黎親自去打聽了,才知道,南省現在的稻穀,確實能做到每畝產十石。”
得知這般驚人消息,穆亦寒當即找來幾個南省小官,一問他們就什麼都說了。
這驚人的稻穀產量,並非作假,而且還要從,五六年前說起。
大概六年之前,顧平之為了招募私軍,去了粵地和南越一帶。
在那邊,他誤打誤撞,看見了一個衣著奇特、說話又奇怪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不知為何,雖皮膚白淨,雙手無繭,但似乎很是了解稻穀。
他一直在路上宣傳,說現在的稻穀產量太低,全是農戶們自己留種,使得種子越來越低劣的緣故。
此人甚至還揚言說,隻要學會雜交,便可培育出更好的稻苗子,糧食也會增產數倍。
其他人聽了這般妄悖之言,隻當他是吹牛,一笑了之了。
隻有顧平之覺得有趣,掏出一大筆銀子,把這個年輕人收在麾下,然後讓其為自己展示,如何雜交稻穀。穆亦寒繼續說,“後來,那年輕人,還當真有兩把刷子,有了不到兩年,就培育出新的稻穀苗,次年秋收之時,顧家莊子的糧食,就產了足足多了七八倍。”
“再之後,漸漸的,整個南省都用了這種稻苗,這也難怪,顧家的力量這般增長,想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穆亦寒歎道。。
薑豐澤聽得聚精會神。
越聽越不可思議。
要知道,糧食就是一個國家的命脈!
要是整個南紀國,都能夠用上這種新稻穀苗,長出來的糧食多上十倍,那挨餓的人就大大減少,國力何愁不強!
“國師大人,既然如此,那個會培育新稻穀苗的年輕人呢,現在人在何處?你可把他帶回來了嗎?”薑豐澤急忙問。
穆亦寒眸心一縮,遺憾地搖搖頭。“三年前,新的稻穀苗成熟了七八分後,顧平之就在南越一帶,找了個隱秘之地,遠離江南,專門作為新稻穀苗的培育莊子。”
“至於那個年輕人,顧平之擔心他的能力再為他人所用,便在新稻苗莊子建成後,就把他給處死了。”
新稻穀不能自己留種。
顧平之把培育莊子放在外地,再把培育好的種苗,運到江南來種。
一處隻負責培育,一處隻負責耕種,如此一來,便可把此技術,掌握在他一人手裡。
薑豐澤一聽,簡直快要痛心死了!
他憤憤站起身,忍不住罵道,“這般強人,要是能為咱們朝廷所用,會有多少百姓受益?會少了多少餓死之人?那顧平之真是可惡至極。”
而現在看來,也對上號了。
難怪顧平之能想到血瘟害人,想必,就是他去南越時,看到那邊的百越人染病,才得了這缺德法子。
穆亦寒也正色點頭。
“所以,咱們眼下要做的,就是在收拾光顧賊之前,先得到那培育莊子的位置,拿到新稻苗的雜交法子,讓我們的百姓不再挨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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