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看著那鑰匙眼底閃過猶豫,心想若能掌握銀庫倒也方便她以後花銷。
可府中需要操勞的事情太多了,大到逢年過節與各路關係的禮尚往來,小到丫鬟奴仆們的冬裝夏裝月銀賞罰……
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痛。
她有這功夫,還不如畫兩幅山水陶冶情操,還能悠閒自在,得旁人豔羨。
想到這裡她為難地說道:“當初我既然說過不與陸姨娘爭,那這輩子都會信守諾言,蘇家上下仍是姨娘說了算,我隻求能時時陪在夫君身旁便足矣。”
她含笑看向蘇永成,情真意切的模樣讓人無不動容。
老夫人隻覺得柳如煙對自家兒子才是真心實意的,再加上她出身書香門第,自然更欣賞。
“如煙到底是大家閨秀,比你這斤斤計較的鄉野村婦強百倍千倍!但凡你有她一半懂事,我哪裡會被氣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這是把身子不好都怪在了陸婉君的頭上。
蘇闌音一聽,這鍋可不能背,當即開口。
“祖母身子不好大概是薛神醫醫術不精導致,都怪我娘當初三跪九拜才請他來給您看病,沒想到竟是個江湖騙子,明日起便不準他來了!”
老夫人頓時凝噎,張了張嘴想說還要薛神醫來,可麵子被架到這裡如何放得下去?
她冷哼一聲:“哼,我兒媳怎麼也算是侯府千金,莫說什麼鄉野郎中,就算是太醫也能請來!”
蘇闌音眉眼含笑:“那就勞煩大夫人請太醫給祖母醫治了!”
旁人不清楚可她心裡明白,柳如煙隻是侯府眾多千金中的一個,又不是繼承爵位的世子,哪能說請太醫就請太醫?
更何況,這薛神醫的醫術高明,即便是太醫令也是不能比的。
果然,柳如煙臉色難看,不得不應卻又找理由推脫。
她故意道:“母親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薛神醫為母親診治這麼多年,突然將人換了,總是不太好的……”
蘇闌音打斷她,語氣裡滿是冷嘲熱諷:“有什麼不好的?說到底不過是個江湖郎中,沒什麼了不起的,大夫人您可是侯府千金,隻要動動嘴皮子便能為祖母請來太醫呢。”
她直接把柳如煙的話給堵得死死的,隻怕是不願意請太醫都不行了!
柳如煙心裡怒火衝天,可麵上卻還要裝著雲淡風輕。
“是、是啊……我自然要為母親的身體上心,隻是這麼一來府中大小事宜還得妹妹操心才是……”
說來說去柳如煙這是要把管家的爛攤子踢回來。
蘇闌音不等她說完便搶先開口:“沒關係,您沒精力執掌中饋這府裡還有一位正兒八經的夫人呢,總輪不到我娘一個妾室來管,是吧嬸娘?”
李蘭香愣了一下,頓時眼冒精光。
“對啊,我也是蘇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娘,我也是正妻啊!她一個妾室都能管家,我憑什麼不能?”
她終於反應過來,直接衝上去拿起了桌麵上的銀庫鑰匙,眼底滿是貪婪哪裡還顧得上給兒子討公道。
“娘您放心,媳婦兒一定將蘇家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照顧得井井有條,我可是正妻,定比那上不得台麵的賤人管得好一百倍!”
說完還不忘得意地瞥了陸婉君一眼,滿是不屑。
而柳如煙卻是悄然鬆了口氣,心想,不過是找個太醫,總比讓她管家輕鬆。
老夫人見狀也有了些底氣。
這麼多年她早已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打心裡覺得如今享受的這一切都是靠她兒子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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