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君一臉為難:“這……”
見她要拒絕,老夫人立刻動怒,大喊道:“這什麼這?當初你被娘家趕出家門,要不是我們蘇家收留你,說不定你早就流落街頭了,不過是讓你去請個郎中你就磨磨蹭蹭,簡直是個白眼狼!”
聽到她如此謾罵,陸婉君忍無可忍地反問道:“婆母你這話什麼意思?當初我與娘家決裂是為了誰?還有,您怕是忘了這些年蘇家一直都靠我用嫁妝養著,什麼叫做我流浪街頭呢?我看是沒有我,你們才要流浪街頭!”
蘇永成被揭醜,頓時怒不可遏:“賤人,你胡說什麼!我何時求你用嫁妝補貼過蘇家?是你自己願意,如今卻把錯都推到我們頭上,你哪來的膽子!彆忘了,如今可是如煙管家,沒有你我們隻會比從前更好!”
陸婉君冷笑一聲:“她管家也才不到一個月而已,有本事往後看看啊!”
據她所知,最近府裡早已經入不敷出,柳如煙表麵看著雲淡風輕,實在不願再用自己的嫁妝補貼,已經偷偷削減府中的吃穿用度了。
臨近新春,前兩個月她給府裡上下都定了新的冬衣,但隻交了一些定金,這些天那邊正追著柳如煙要剩下的錢,她一直在推脫呢。
隻有蘇永成還在做春秋大夢,以為柳如煙會像她一樣蠢,全心全意地為他付出!
老夫人拍著桌子道:“你少廢話,若是不想被我兒子休棄,立刻去請薛朗中入府!”
柳如煙一想到女兒還在床上生死未卜便心急如焚。
她知道此刻不能跟蘇永成和老夫人一樣唱黑臉,萬一激怒了陸婉君這個暴脾氣,隻怕真會不管。
於是她立刻上前說道:“陸姨娘,算我求你了,就去請一請薛神醫吧!芯兒好歹也是你帶大的,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看著她不治而亡嗎?”
陸婉君蹙眉,若是再拒絕隻會讓人說她冷血無情,傳出去到底是個惡名,影響她生意場上的聲譽和口碑。
想到這裡,她點頭道:“我當然會為了瀾芯去請薛神醫,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我怎能如此狠心,可是……”
她說著便扶著額頭往後一倒,順勢靠在了蘇闌音的懷裡。
“你怎麼了?”柳如煙緊張的看著她,畢竟現在還要靠她救自己的女兒。
陸婉君撇了楊嬤嬤和張嬤嬤一眼,委屈道:“我近來身子不好你們也知道,正吃著早膳便被兩位嬤嬤催過來,此刻餓得頭暈眼花,彆說出門,怕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柳如煙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那兩個嬤嬤一眼,於是強忍著怒火說道:“你們兩個還不快去把早膳端來!”
“是!”
兩個嬤嬤立刻轉身往外跑,生怕慢了被責罰。
蘇瀾芯和陸婉君坐在萬壽閣慢條斯理地品著早膳,一點沒有著急的意思。
蘇永成越看越惱火,生氣地催促:“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點吃!”
他這麼一說,陸婉君便裝作被噎住,捂著胸口緩半天才能繼續吃,搞得更加磨嘰。
蘇永成知道她是故意的,更加氣急敗壞,卻被柳如煙拽住了胳膊,示意他忍耐!
終於,母女二人用了早膳,滿意地相視一笑,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
“馬車已經備好,你們二人快去快回!”蘇永成急切道。
陸婉君茫然地看著他:“夫君,我們就這樣空手而去?”
“什麼?”
蘇永成一時沒反應過來。
蘇闌音解釋道:“爹爹,娘親不僅要替您賠罪,還要麻煩薛神醫入府給五姐姐和祖母看診,咱們總不好厚著臉皮空手上門吧?傳出去會讓人說咱們蘇家不知禮數的!”
蘇永成這才明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那你們就準備些厚禮,越貴重越好!”
陸婉君朝著他攤開手掌:“那就勞煩夫君拿來吧。”
“拿什麼?”
蘇永成一臉防備地明知故問。
“自然是買厚禮的銀子啊。”陸婉君說著眼底露出嘲諷,“夫君不會是想讓妾身繼續用嫁妝補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