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
“彆鬨……”
“陳兄?”
“在下何德何能……”
問了一圈下來,沒人敢坐,蘇晟雲基本可以確定,這主位就是個坑。
一個位置推來推去沒人敢坐,這正常嗎?肯定是不正常!
這不像是個位置,倒像是個燙手的山芋。
榜眼張鶴之問道:“各位謙讓一片誠意,既如此,那蘇兄你再推辭可就不好了。”
探花賈塵也笑著點頭:“是啊,蘇兄快請入座。”
原以為話說到這個份上蘇晟雲這個書呆子肯定會上當一屁股坐在主位上。
卻不料,他非但沒有坐還一臉義正嚴辭地說:“既然各位都不坐,那在下也不能坐。”
“這是為何?”張鶴之忍不住問。
蘇晟雲語氣誠懇:“今日能來此與各位大人相識已經是三生有幸,更何況在下既不作東也不是主人,怎能不知好歹地坐在主位上。”
“這樣吧,既然大家都不肯坐,那咱們取消主位,這下總行了吧?”
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人隻能悻悻點頭,若再勸就顯得刻意了。
一群人麵露尷尬地坐在位置上,唯獨空著主位,蘇晟雲還特意招手喚來小廝。
“將這椅子撤走。”
小廝疑惑,多了句嘴:“客官,這可是主位,真要撤走?”
“我們沒人坐這個位置,所以還是撤下去吧。”
“是。”
小廝也不敢再多問,立刻低著頭將椅子撤了出去。
張鶴之與賈塵互相看著彼此,像是在用眼神交流。
就算聽不到蘇晟雲也知道,他們大概是在討論什麼。
估計是他沒有上當坐在主位,讓這二人感到詫異了。
幸好蘇闌音提醒他凡事多留個心眼,嘴上也要說些好的,否則他隻怕一輩子也學不會圓滑二字。
一陣悠揚的旋律響起,酒桌正前方的紗簾被緩緩掀開,露出一個圓形的舞台,裡麵有十幾名舞姬準備就位。
她們個個婀娜多姿,一身華麗的紅色舞裙顯得如烈火般耀眼。
隨著音樂節奏,舞姬們翩翩起舞,圍著舞台轉圈後退向兩邊。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她們身後有一名蒙著麵紗的白衣女子正在彈琴。
她垂眸看著指尖,睫毛輕顫如同振翅的蝴蝶,一身月牙色白衫在熱情似火的紅裙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就像是玫瑰的花蕊,自帶一股出塵絕世的神秘氣質。
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白衣女子身上,包括蘇晟雲。
不過,他不是為女色所動,反而是這首曲子讓他心曠神怡,總覺得很是動聽。
一曲畢舞姬們退下,最後彈琴的女子站起身緩緩走上前來欠身行禮。
“小女子月瑤拜見各位大人。”
“快起來快起來!”眾人憐香惜玉地呼喊著,有幾個甚至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攙扶。
不過礙於這次都是讀書人,他們不好破壞了體麵,於是都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張鶴之介紹道:“這位月瑤姑娘可是這逢春樓的花魁,一向是賣藝不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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