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年,朕以誠意,後代盧生侯生等逆賊,然兩賊大放厥詞,汙蔑於朕,朕心甚怒。本欲寬眾,奈何朝廷威嚴,不可不尊。
著既,令左丞相李斯,負責協從大公子扶蘇,長安侯馮征,合力處理此事。命李斯,著重審理方士的長生之策,真假與否,詔令即到既行,不得延誤!”
“臣李斯,接詔。”
李斯聽罷,從宮人手中雙手接過詔書,心中一陣驚喜意外。
自己正發愁,沒有機會,收拾這幫方士騙賊呢,未曾想到,這機會,就這麼來了?
“來人!”
“丞相。”
“即刻前往大牢。”
李斯說道,“將所有方士,單獨遴出,命令廷尉,挑選得力官吏,與我一同發審!”
“丞相,這詔書裡說,丞相與大公子還有長安侯一同會審,您是不是……”
“陛下命我著重負責審理方士。”
李斯凝眉道,“儒生生死,交給大公子,隻怕也是陛下的意思。這,我就不參合了。長安侯性格安逸,道法自然,豁達無求,自然也不會參與,就這麼安排吧!”
“諾!”
……
“馮相,臣奴要恭賀馮相,兩位愛子,可以得還了。”
“嗬嗬……此番,乃是多謝趙大人,與我為助啊。”
馮去疾府上,馮去疾給麵前的趙高,斟了一杯酒,趙高趕緊起身,“趙高一介臣奴,豈敢讓馮相倒酒?”
“唉,這是本官的答謝之酒,趙大人,受得住。”
馮去疾笑道,“我已經命令家奴,帶人北上了,等我的兩個兒子歸來,我定然會再度拜謝。”
“嗬嗬,趙高豈敢?”
趙高笑了一聲,隨即,意味深長的說道,“等到馮相兩位愛子歸來,到時候,就可以和馮征一起,一家人歡歡樂樂了。隻可惜,令夫人倒是不在了。”
說完,看了眼馮去疾。
聽到趙高的話,馮去疾剛剛端起的酒杯,僵在空中,而後,一把放下。
“趙大人這話,是在怪我馮某,未曾相助了?”
馮去疾冷笑一聲,“若非你們多事,非要把馮征給牽扯進來,以大公子之仁厚,豈能躲得過這一劫?怎麼反倒還怪起我來了?”
“馮相誤會了,趙高豈敢怪罪?”
趙高心裡也對胡亥氣憤至極,但是,表麵還是笑嗬嗬道,“這隻是胡亥公子,對馮征尚未了解。不過,我們身為臣子的,豈能怪罪公子?”
說著,趙高笑著拍了拍桌子,“馮相,陛下如今,越發身心疲憊,若是胡亥公子得以順利,那馮相日後,可就不隻是當朝丞相,這封侯,乃至於你那一雙愛子,想要入朝為尊,不是胡亥公子,一句話的事兒麼?”
恩?
聽到趙高的話,馮去疾心中,頓時一陣心動。
但是,旋即一笑,搖頭說道,“趙大人,這次乃是天賜良機,都尚且錯過,來時再找,隻怕是萬分艱難。”
“隻要留心,機會自然多的是。”
趙高聽罷,含笑低聲。
“敢動皇子,乃為大忌。陛下還在一日,我等就有被夷滅全族的危險。”
馮去疾凝眉道,“我想,趙大人這應該清楚的很吧?再者,扶蘇公子仁厚,他未必容不下老夫與你吧?上次,趙大人不也說了,你跟誰,都是臣奴啊……”
恩?
聽到馮去疾的話,趙高心裡一沉,旋即冷笑,“馮相說的太對了。不過,馮相,難道不是如此麼?趙高跟誰都可以,但是,如今眼看著馮征和大公子走得更近了。以你們兩家的關係,隻怕是,等大公子得以繼承了,長安侯對馮相的兩位愛子,可是會分外照顧啊!且……”
說著,趙高含笑道,“趙高,也聽說了一些奇怪的傳聞,說當年馮遠將軍之死……”
“你!”
聽到趙高的話,馮去疾當即臉色驟然一變,立刻站起,“趙大人,你若是來挑撥威脅我的,那就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