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是告訴你,讓你趕緊去求朕,饒恕這些人?”
嬴政瞪著扶蘇,一字一句的,質問出聲。
“父皇,十八弟一片赤誠,忠義之舉,若是父皇因此而懲戒十八弟,請讓扶蘇代為受過。”
扶蘇聽罷,誠懇說道,“請父皇成全。”
什麼?
聽到扶蘇的話,嬴政頓時一陣心沉胸悶,大為驚錯。
這,這怎麼可能?
胡亥,他會勸扶蘇,讓扶蘇速速前來求情救人?
那胡亥又為何自己會……
“他若真有此意,朕,也不會罰他。”
嬴政聽罷,眼眸一動,沉聲問道,“他是什麼時候找得你?那日,還是,何時?”
“那日,巳時一刻,十八弟就到了我的府上……”
扶蘇聽罷,不明所以。
“巳時一刻……”
嬴政聽罷,心裡更是一沉。
胡亥,到自己這裡的時候,是巳時四刻。
這時間,的確完全來得及,對的上!
他是先去找的扶蘇,勸說扶蘇求情營救,而後,自己又提前趕來,反倒告知朕,要絕對嚴辦?
“你為何來的那麼晚?”
嬴政隨即發問,“為何未曾與胡亥一同來?是他讓你後續再趕來的?”
“父皇,十八弟說,他先去聯係其他兄弟,讓大家一起向父皇求情。”
扶蘇聽了,小心說道,“所以他就先走了。兒臣後續,是跟著趙大人一起來的,可惜,馬車再三損壞,耽誤了不少時間。”
什麼?
趙大人?
“哪個趙大人?趙高?”
嬴政聽罷,心裡更是一沉。
“是啊父皇,父皇,趙大人也是一片赤誠,請父皇,萬萬不要責罰。”
“嗬,趙高?”
嬴政一陣氣笑,“趙高?!天大的狗膽!”
“父皇,您……”
看到嬴政的表情變化,扶蘇頓時心裡一緊。
父皇這是怎麼了?
“父皇。”
扶蘇趕緊跪倒在馬車車板之上,“扶蘇背地如此,將十八弟助我之事說出,乃為不仁,將趙大人供出,乃為不義!但是他們都是一片赤誠,忠義之舉,求父皇,千萬不要責罰他們!”
說完,俯身叩拜。
“嗬,嗬嗬……”
嬴政悵然發笑,心裡忽然一陣悲涼,良久,才緩緩說道,“獵戶腳下狡兔生,宮燈台下墨色存,好啊,好啊……朕萬萬沒想到,如此的事情,會發生在朕的身邊。停車!”
“父皇……”
“來人!”
“陛下,請吩咐!”
隨即,一個黑龍衛衛隊長上前,嬴政附耳,一片低語,衛隊長聽罷,臉色一陣驚錯。
“去給朕查清這幾件事,但是,不要走漏了任何風聲。”
嬴政凝眉道,“朕不希望,皇家發生什麼醜事,傳揚在外。”
“諾!”
衛隊長聽罷,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放心,臣下泄露一個字,必然萬劫不複!”
“恩,去吧!”
“父皇……”
“扶蘇,你彆怕。”
嬴政這才回身,看了眼扶蘇,意味深長的說道,“朕是讓人查一查,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搞鬼。若是胡亥真的如此忠義,朕自然會對他,重重有賞!”
“父皇英明。”
聽到嬴政的話,扶蘇這才鬆了口氣。
“吾兒。”
看向扶蘇,嬴政伸手在他頭上拍了拍,一臉慈愛,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是朕培養的唯一繼承之君,誰都攔不住,任何人都變不了。”
說著,任何人這三個字,被嬴政,咬的無比的重。
“兒臣,多謝父皇。”
扶蘇聽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陛下,前方就要到長安侯的屬地長安鄉了。是否前去通知,讓長安侯前來迎駕?”
“恩?還挺快。”
嬴政笑了一聲,心裡一動,“不必提前通告,我們就看看那小子在乾什麼?”
“諾!”
車隊到達長安鄉,看到前方一片齊整的房屋,而農夫們竟然成群的一同勞作,嬴政也是一陣驚奇意外,“這些民戶的房舍,雖然簡單無奢,卻是成排成列,彆具一格啊。還有這些百姓,怎麼都在一個地裡?”
“父皇……”
扶蘇也透過馬車車窗看了眼,驚奇道,“這房屋彆有一番風味,百姓安居,齊出,一同勞作,這可謂是孔子說過的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啊!”
他興奮道,“未曾想到,這長安侯,竟然也如此喜愛儒家之道。”
他?
嬴政聽了,看了眼扶蘇,心說,他還儒家?
這小子,他什麼家都不是。
不,他可以當損家,坑損起來,萬千人都要望其項背,自愧不如。
“你們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幾個農戶發現了他們,頓時高聲喝道。
“大膽!”
黑龍衛聽罷,沉聲一喝,嬴政擺手道,“讓他們過來。”
“諾!”
隨即,幾個黑龍衛過去,把一幫農夫給驅趕了過來。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