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五搬著輪椅跟在主子們身後,金州城的人就看到一女子抱著夫君走上了通往三寶寺的台階,有人猜想男子應該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他們夫妻是來求佛祖的,和身邊人輕聲一說,好些人看向兩人的眼神多了些憐憫。
男子俊俏女子美貌,多好的一對人兒啊,怎麼就會得了怪病呢?
嘉寧郡主注意到那些人的視線,立馬豎起眉毛,渾身的矜貴之氣鎮住了那些人,他們不敢再看也不敢在八卦了。
等看到這行人爬到了頂上,有人發出驚歎“這小娘子力氣好大啊!”
通往三寶寺的台階共有二百五十層,就算一個人走也不輕鬆啊,可這小娘子不僅自己走手裡還抱著個大男人,一步一步走的穩穩當當的。
到了三寶寺門口,許長寧把柳誠之放在輪椅上,他從懷裡掏出帕子給她擦著額間的汗,臉上帶著愧疚“辛苦夫人了。”
許長寧哈哈一笑,走到他身後推著輪椅“我這麼大力氣就得好好使用!”
她彎腰湊到他耳邊,餘光瞄到嘉寧郡主桑珠等人的眼神,她伸出一隻手捂著嘴輕聲道“夫君渾身香香的,我喜歡抱。”
眾人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隻看到柳誠之的耳朵紅了。
雲麓也是自己爬上來的,金吾衛中有人想要抱他被他拒絕了,他每個台階都爬的很認真,心裡全是對死去親人的思念。
三寶寺位於半山腰,寺院內古樹參天,山風吹過樹葉落下發出簇簇聲響,佛殿內巨大的金身佛像慈眉善目的俯視著眾生。
許長寧扶著柳誠之走進大殿,一人從她們身旁走過卻忽然回頭,他看到了柳誠之,回想起那晚這人掐著自己脖子說自己胡說的畫麵,今日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短短幾日就受了傷?
他視線又定在了許長寧身上,女子和這人舉止親密不像是兄妹關係啊,難道……
他忽的瞪大了眼睛走到古樹下,打定主意要看一看女子的麵相。
幾人跪在佛像下上了香,許長寧捐了好些香火錢,三寶寺的住持眉開眼笑的,她又立了好幾個往生牌位,給雲麓的親人們,死在地道的侍衛們還有娟兒和她爹爹,師傅們會日日誦經,希望他們早日轉世投胎,靈魂不在世間漂泊。
雲麓跪在牌位前泣不成聲,他恭敬地磕了三個頭,看著上頭的名字他在內心說道爹娘,二叔,我現在的名字叫雲麓了,害我們一家的壞人已經被抓進了牢裡,師父師娘對我很好,你們不用太牽掛我,下輩子雲麓還想做你們的孩子。
住持帶他們去吃三寶寺的齋飯,許長寧扶著柳誠之坐在輪椅上,推著輪椅從算命人身邊路過,柳誠之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正想熱情的打招呼,下一秒男子收回了視線,好似不認識他一般。
他站在原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女子的麵容他竟是看不清,這可是頭一次,內心的好奇占了上風,他抬腳跟了上去。
許長寧早就注意到他了,低頭問道“誠之,那人你認識?”
柳誠之搖頭“不認識。”
嘉寧郡主吃了口齋菜臉立馬垮了,想說什麼轉頭看到長寧一口接著一口的認真吃著齋飯,她咬牙把自己的這份吃完了。
桑珠沒什麼耐心吃完飯就跑出去了,過了會兒跑進來“姐姐們,聽他們說山腳下的三寶鎮有廟會,我們去看看吧?”
嘉寧郡主習慣性地摸了摸腰間的長鞭,聽到這話她第一個點頭“好啊。”
“今日諸位莫要去三寶鎮。”
一道陌生的男聲傳來,幾人同時往外看去,身著青衫的男子立在門外,他身上的背包全是毛球想來用了好久了。
嘉寧郡主眉頭一皺,這擾人興致的人是誰,照照接收到自家郡主的信號,挺著腰走上前問道“請問閣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