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許長寧睡得很沉,夢裡一會是現代的場景一會是古代的場景,她看到自己在歡迎新生大會上彈奏了鋼琴,底下掌聲不停;看到了自己跑去學長的教室,躲在最後一排偷看他看到她過生日的時候,爸爸媽媽親手給她做了蛋糕,一家人開心的唱著生日快樂歌。
畫麵一轉她看到了破舊的房屋,看到幾個小孩子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看到了她去山裡打獵,拽著戰利品笑眯眯的回了破屋,看到了一人倚在窗邊偷偷看她,她忽然覺得頭有些疼。
睡夢中的人呻吟一聲,旁邊的男子把她抱的更緊。
偷看她的人麵容她總是看不清,可她卻知道這人和自己很親密,紅色浮現在眼前,她透過血霧看到有人喊自己小姐讓自己快走,旁邊還有個血肉模糊的人,她看到自己哭了。
柳誠之心疼的拭去她眼角的淚,不忍她沉睡在噩夢中“阿言。”
他吻住她的唇,用著她喜歡的方式親她。
許長寧睫毛輕顫從夢中醒來,雙眼聚焦在身前人的臉上,她目光往下移伸手摸了摸他的胡渣“怎麼長胡子了。”
他拽住她的手,低頭埋在她脖子處,聲音略帶沙啞“醒了?”
許長寧眨了兩下眼睛,感受到身上人溫熱的體溫,三個大字出現在她眼前。
大茅不是我!
所以這不是夢,也不是大茅做的,是他從京城來了淮南。
“起來。”
柳誠之不動,他抱得更緊了,怕一鬆手她就會跑。
“阿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以前和爹娘出鏢,我無意間救下一位重傷之人,死前他給了我一個令牌告知我他是夜殺閣的閣主。”
“他遭奸人所害,唯獨放不下閣中的子弟,托我照顧一二。”
“爹娘遇害後,我察覺到不對拖他們去尋找真相,查到和京城有關,可我知道沒有權勢斷然是複不了仇的。”
許長寧打斷他“那你為什麼會受傷。”
柳誠之小心翼翼道“我知道郝建不對勁,所以將計就計。”
“許大山讓她嫁進來監視我,她不情願。”
許長寧冷笑一聲“所以你和你的人一直觀察我,把我當猴甩?”
“不是的,在你嫁過來之前我就讓他們去京城查探消息,可沒想到他們會被人設計困住,我隻能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她欺負雲安他們。”
“所以你想好了去京城之前把許長寧扔到深山裡喂野獸。”
他麵色慘白“是。”
許長寧起身坐在床上,看了他良久,終是說出了藏在內心深處的話“如果我隻是普通的女子,你一定不會喜歡我。”
她語氣很輕,卻又像一座山壓在他心頭,她篤定了自己不是真的愛她。
“阿言不是這樣的……”
她打斷他的話“我用的是許長寧的身體,我們長得一模一樣,你為何會對一個你想殺的女子動心。”
“阿言我之前不說就是怕你會這麼想,是,你們用的同一具身體,可我知道你不是她。”
“許長寧並不想嫁給你,她喜歡的是李大柱。”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群善於心計之人,她才會未出生就離開了京城,死前她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容王府的郡主。”
聽到她這樣說話,柳誠之心慌的抓住她的肩膀,雙眼猩紅盯著她“阿言你後悔了,你想離開是不是!”
“你說過會永遠愛我,會一直和我在一起。”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小柳大人,隻有在她麵前才會暴露自己的脆弱,眼淚落下,他抱住了她,近乎祈求般“阿言彆離開我。”
“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