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寧隻覺得自己呼出去的氣都是燙的,紅纓抱著她一刻都不敢耽擱,路過其他參加宴會的官員身邊時也沒有停留,盛兆從未覺得出宮的路會這麼漫長,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挨了二十板子後全身包括五臟六腑都扯著疼,路是一點都走不了。
“慢點慢點,你想疼死本侯?”
“嘶。”
下人背著他一步一步慢慢往宮門口走去,皇上也真是的,他都挨了板子了好歹同意他找個木板讓下人把他抬出去啊,這樣背著真的生不如死。
鄧今儀拿著帕子跟在他身邊,時不時拭去他臉上的冷汗。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道身影飛快地從他們身邊掠過,裴黎帶著人跟在後頭,一行人麵色微沉。
“噯,那不是長寧郡主的侍女嗎?”
有官員的夫人看著紅纓百合低聲道,旁邊和她交好的夫人拍拍她示意她小聲些。
“郡主是怎麼了?”
大家心照不宣的加快腳步往前走去,盛兆疼得齜牙咧嘴的,怨恨的雙眼死死盯著遠處的幾人,若是他沒看錯的話,許長寧好像出了什麼意外,被侍女抱著走這麼快一點反應都沒有。
守在宮門口的蕭風遠遠的看到幾人後,沒忍住嘴角抽了幾下,怎麼長寧郡主每次豎著進宮橫著出來?
雖然皇上沒有召他進宮,但柳誠之還是早早的候在宮門口等著自己夫人,瞥見紅纓懷中的女子他眼神猛地一變,大步往前走去。
把人接過抱在懷裡才發現自己像是抱了個火爐,燙得很,他用披風緊緊裹住女子快步上了馬車“快回府。”
鼻尖聞到熟悉的味道她緩緩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抱她的人已經換了,柳誠之接過百合擠好的帕子放在她額間,涼涼的很舒服。
“阿言。”
他輕輕喚她。
許長寧朝他笑了下,剛說了一個字就停住了,喉嚨處像是有把匕首不斷地來回拉扯,又痛又乾,她沒忍住咳了幾聲,就這樣還不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拉開和他的距離。
“我著了風寒,你們都離我遠一些,會傳染的。”
百合把溫茶遞給姑爺。
柳誠之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把人往懷裡又摟了摟,端著茶盞放在她唇邊“喝。”
她想自己拿過來喝,對上了一雙如幽潭般的黑眸,銳利的眼神充滿了壓迫感,在一起幾年不說多了解這人,但也猜得出他是在用眼神告訴她,若是不配合他會親自用嘴喂進她嘴裡。
無奈之下隻好就著他的手把茶水喝光,有了水的滋潤喉嚨處好受了些。
“百合,箱子裡畫著紅梅的瓶子。”
百合聽到郡主的吩咐忙拿出馬車裡常年備著的藥箱,取出瓷瓶。
“一顆就好。”
馬車停在許宅門口,柳誠之把人裹的好好的抱著下了馬車,紅纓先行一步回了府,大夫已經候著了。
教導嬤嬤們站在遠處隻看到小柳大人抱著郡主回了房,身後還跟著大夫,幾人麵麵相覷心裡猜測郡主又在宮中受了罰還是哪裡不舒服了,她們有些擔心。
碧落麵上不顯,心裡卻在幸災樂禍,肯定是太後娘娘出手了。
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