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頌年的手停頓在了喬苒背上。
喬苒繼續說,“其實您這幾次生我的氣,不都是因為我沒有恪守和您之間的關係。既然這樣,您就不要模糊我們關係的界限。不要一時看上去對我很寬容,一時又把我壓製得死死的。反正也不過是收錢陪睡而已,簡單一些不好嗎?”
喬苒的聲音清清涼涼,聽著也沒什麼情緒。可是裡麵自嘲的意味卻格外厚重。
“隻是陪睡的關係?”梁頌年笑了一聲,眼睛裡卻沒有壓著怒火。
喬苒低著頭,“不然呢?”
梁頌年點點頭,一隻手攀上了她的下巴,挑起,“你說得對。本來還心疼你身上有傷,不過我既然已經花了這麼多錢……”
喬苒仰頭看著臉色已經相當陰鬱的男人,“梁總,這些錢沒有人逼著您花。就像給江氏的那筆訂單,您算到我身上不合適。”
梁頌年咬著喬苒的耳朵,“難道要我看著你和你的前男友藕斷絲連?反正我花出去的錢,我就要收到足夠好處。該不會,你還以為我是什麼很講道理的人?”
男女之間的事,要是存著折騰的心思,那女人還是挺難受的。
梁頌年翻身下床的時候,喬苒的身上無比酸痛,趴在床上,臉偏向一側,嘴唇都變得蒼白,看上去充滿破碎感。
梁頌年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還是自顧自的去浴室洗澡,然後直接推門離開。
聽著關門的聲音,喬苒閉著眼睛,眼淚流到了枕頭上。
當天下午,喬苒就回到了學校。
“小苒,你怎麼忽然就從醫院離開了?我和戴文去找你的時候,才發現你已經出院了,是不是那個男人……”嶽杉小心地問喬苒。
喬苒把這兩天發生的事簡單地告訴她,除了梁頌年的事,她和嶽杉之間幾乎沒有秘密。
嶽杉很感慨,“我是真不了解男人的腦回路。你是江佑寧在乎你,可是當初他做了那樣的事。要說不在乎你,他這次基本上是連命都不要了……”
喬苒懶得想,“人的想法每時每刻都會變的吧,誰能說的清呢?”情情愛愛這些東西,本來挺飄渺的。梁頌年心底住著一位白月光,也沒耽誤他和自己這樣那樣。
“不過啊,”嶽杉又想到另一件事,“你真的沒想過要找找你爸爸嗎?”
喬苒一邊換床單,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小的時候想過,長大也就打消了念頭。我媽這麼多年沒有提過他一句,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以前我還想過,會不會是我媽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才會生下我。”
不過這次看到了喬舅媽拿著的項鏈,喬苒就知道不會是這樣。既然有那樣的信物在,說明兩個人之間,肯定還是有過感情的。
嶽杉坐在椅子上抱著枕頭,“其實我覺得吧,你也沒必要一口回絕。這男女關係,和父女關係還是不一樣的。也許你媽和你爸之間有什麼恩怨誤會,可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你爸的親生女兒,他對你是有責任的,總歸能有個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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