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恍然大悟,“頌年哥,你是不是怪我姐姐當年要嫁到國外去,可是你知不知道……”
“黎昕!”梁頌年打斷了她的話,“我要是怪她,就根本不會來到這裡。我希望黎晗過得好,可我沒有能力為她的人生負責。”
黎昕愣愣地看著梁頌年,似乎反應不過來他真正的意思。
梁頌年從她身邊繞過,撥通了李秘書的電話,確定了航班的時間。
黎昕在一旁聽著,忽然明白出聲,“頌年哥,你是不是為了喬苒那個女人才這樣的……你忘了嗎,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
然而梁頌年隻是一言不發的走出房間。
醫院裡,老楊手裡拿著外套和食物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地看著喬苒。這麼長時間裡,喬苒就像陷入自己的世界,除了醫生和護士的叮囑,對其它人毫無反應。
最後,還是一起來的傭人阿姨,把外套披在了喬苒身上。
“喬小姐,”傭人阿姨溫和地勸說,“我也是當媽的人,我知道要是你的母親醒過來,見到你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一定會生氣的。”
喬苒這才心不在焉地喝了幾口粥。
傭人阿姨又說,“梁先生也很擔心你,一直叮囑我們好好照顧你……”
聽到梁頌年的名字,喬苒的眼睛眨了眨,又安靜下來。
這時,喬苒媽媽的醫生走了出來,麵色沉重。
喬苒連忙站起身,顧不得外套滑落在地,“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
“喬小姐,”醫生試圖組織著最合適的用詞,“醫學雖然發展了很多年,可人力總是有限的。”
喬苒聽懂了醫生的潛台詞,卻不願意相信,“我媽媽之前明明已經好轉了,她的手指會動了,她還能發出聲音了……”
喬苒的語速很快,急切地想要醫生相信她的話。
“即將有突破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這個時候忽然停下儀器……”醫生低下了頭,心裡也有些不忍,“喬小姐,我建議你,要做好接受任何可能的準備。”
喬苒的腦袋嗡嗡作響,嘴裡說出的話,都像是另一個人的聲音,“任何可能是指什麼……是說她會再也醒不過來嗎?”
醫生沉默著,最終點了點頭。
喬苒閉了閉眼,身子歪了歪,好像快要摔倒。
傭人阿姨剛要上前扶住,高大的男人早已搶先一步,摟住了她的腰。
梁頌年大概來得很急,平素裡一絲不苟的人,此時衣服上有了明顯的褶皺,下巴也因為沒有及時清理胡須而有些青色。
喬苒卻已經自己站好,甚至沒有看身邊的男人一眼。
她冷靜地對醫生說,“既然是可能的話,那也許也不會發生對不對?也許我媽媽還會好起來對不對?”
她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吊墜,遞給醫生,“之前我媽媽一直念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我爸爸。這個大概是他們以前的東西,麻煩您看看,有沒有可能,能幫到她一些。”
醫生點點頭離開了。
梁頌年仔細端詳著身邊的女人,明明隻是幾天沒見,可她卻好似變得瘦弱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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