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侯與張大人費了好大力氣,好容易才將人拉開。
李尚被打得鼻青臉腫。
章將軍隻有下巴左側臉上,有處明顯淤青。
顯然李尚顧忌章將軍是個長輩,沒真下重手。
反觀來幫忙打架的章夜山,倒是被打得更厲害些,與李尚差不多,也是鼻青臉腫。
幾人身上都滿是雪泥,臟汙的不成樣子。
可這裡冰天雪地的,沒條件洗澡換衣服,幾人便隻能先忍著,重新回到屋裡坐下烤火。
章夜山聽了父親與李尚打架的原因,也是氣夠嗆,頓時後悔剛才下手太輕了。
“我們忠勇將軍府招誰惹誰了,就惹來這一身腥?!
先是蕭蕭被陷害被關牢房,後是父親。
即便殺人的不是他們,也沒讓在座諸位為難吧?哪次不是極為配合?”
“你們可倒好,自己查不出來個子醜寅卯,又反過來怪咱們?!
我今個把話撂這!
我們也不是軟柿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
我是不知道那人那等邪物是誰,但凡我知道,定第一個將他殺之而後快!
害咱們府上先後背鍋,他就彆想好!”
章夜山甩下氣話,狠狠怒瞪李尚一眼,轉身便出去了。
出去之前,還故意將身上的泥,甩了李尚一臉。
李尚被父子倆打了一頓,渾身上下都疼,可他心裡卻舒坦了些。
這幾日,他一直對忠勇將軍府存有諸多疑心。
今個將話說開了,打一架,反倒輕鬆了。
觀章將軍父子,都不是心思深沉之人,有不痛快便當即發火動手。
若他們早早知道是柳丞相派人刺殺他們,不可能一直隱忍不發。
可能就像他們說的那樣,當時殺紅了眼,將刺殺之人都殺了。
至於後麵焚屍掩埋,也正如蕭蕭所說,確實極有可能是為了杜絕再度出現乾屍。
唯一的不合理,便是忠勇將軍府從未提及此事。
“章將軍,我不是故意懷疑曲解府上,也不是栽贓你們。
我所做的,是合理懷疑。”李尚道。
章將軍扭過頭去“哼!那你繼續懷疑好了!”
“舅舅,我想問個事……”
蕭蕭弱弱開口,看起來就像個被大人打架嚇到了的小孩子。
章將軍立即不滿道“你問他作甚?還喊他舅舅?都懷疑到咱們頭上了!”
蕭蕭被章將軍訓斥得低著頭,兩隻小手緊張握在一起,神情不安,眼睛卻還是有些期盼地看向李尚。
“哎呀,章將軍,你再生氣也彆嚇唬孩子。”
鎮國侯說完,轉向蕭蕭,“沒事,你想問什麼便問。”
蕭蕭忐忑地看向章將軍,一臉征求同意的模樣。
章將軍揮手“你想問便問吧。”
蕭蕭這才神情一鬆,問道“既然舅舅能查到大半年前是柳府派人刺殺將軍府眾人,可有查出是誰派人刺殺雅柔公主?”
李尚錯愕,沒想到蕭蕭到現在還能記得雅柔公主,惦記著她被害一事。
“是柳丞相府上的,柳振榮的通房丫鬟,她派人刺殺雅柔公主的。”
此事,李尚查出來後,便進宮向靖安帝和皇後稟報。
帝後聽了,氣得咬牙切齒。
柳家竟然敢縱著一個小輩的通房丫鬟如此行事,未免太不把皇家放在眼裡。
隻是柳丞相死了,那通房丫鬟也早已被亂棍打死。
他們現在唯一後悔的,便是隻將柳振榮打殘,該把他打死才是!
現在正逢京城亂世,多死個把人,也正常。
蕭蕭聽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