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要是不給紅蘭道歉,就彆進這個家門了,我們家沒有你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
隨著鬱德富滿是怒火的話音落下,一個堅硬的東西砸了出來。
鬱瑤側身躲開。
然後她桃花眼含淚,一聲不吭地低垂著頭,倔強又可憐。
他鬱德富不是每次都說原身裝可憐嗎,那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的裝。
她要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於蘭是個心善的,看不下去,護著鬱瑤直接進了屋。
“鬱德富,還敢動手?今天這件事,前因後果一清二楚,我倒要問問你,鬱丫頭哪裡錯了?你這當爸的心也不能太偏了。”
鬱德富看到於蘭,暗叫不好。
這八婆怎麼來了。
“原來是於主任,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請進!”
鬱德富擠出一個笑臉,轉頭冷著臉對鬱瑤道“於主任來了你怎麼不說,還不去給於主任倒杯水。”
鬱瑤咬著唇,可憐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於蘭看不下去,幫著說話“你也彆說孩子了,是我要跟來的,喝水就不用了。”
說完,於蘭四處看了看,問“你家那口子呢,把她叫出來,我一塊兒說了。”
鬱德富朝屋裡喊了一句,“鳳蘭,於主任來了,出來一下。”
韓鳳蘭正在屋裡安慰鬱紅蘭,聽到聲音出來,看到鬱瑤站在於蘭身邊,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這丫頭學聰明了,還敢告狀!
鬱瑤也看到了韓鳳蘭。
四十出頭的年紀,高顴骨,柳葉眉,薄嘴唇,不用下地掙工分,看起來比大隊同年紀的婦女是要年輕些,怪不得能哄得便宜爹找不著北。
書裡原身之所以被欺騙了一輩子,也有韓鳳蘭的功勞。
韓鳳蘭母女早就知道陸雲齊家外有家的事,好幾次原身本來都要發現真相了,都是被韓鳳蘭打掩護或者以各種理由支走。
在原身病重後,她們母女還攛掇陸雲齊和女主拔掉了原身的氧氣管。美其名曰不想看原身繼續受苦。
神他麼不想看原身受苦,不想原身活著耽誤她們瓜分遺產才對。
於蘭見韓鳳蘭來了,當著鬱瑤的麵傳達了今天公社婦女工會開會的指示,從頭到尾就一個中心內容。
保障女同誌的權益,維護女同誌的人身安全,落實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指示。
於主任說的時候,鬱瑤也認真聽著。
於主任話裡話外的意思也很簡單,就是讓鬱德富兩口子不要隨意打罵鬱瑤。
鬱德富和韓鳳蘭也聽明白了。
就是因為聽明白了,臉上的笑容都有點勉強。
鬱瑤是他們的女兒,想怎麼打罵就怎麼打罵,想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這公社是不是管的也太寬了。
不過,這話他們也隻敢心裡想想,不敢當著於蘭的麵說。
“其他話我也不多說了,鬱德富你也是工人,這點覺悟應該要有。領袖也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鬱瑤是你的親女兒,馬上都要結婚的人了,你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動不動就打罵她吧。”
鬱德富被說得臉色訕訕,“於主任看你說的,我好歹是機械廠的工人,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我就是嚇唬嚇唬她,讓她學好。”
韓鳳蘭也附和道“是啊,於主任,我們做父母的,教育孩子也是希望她能學好。都說打是親罵是愛,黃金條子出好人,我們這麼做也是一片苦心啊。”
說到這,韓鳳蘭歎了口氣,抹了抹眼淚。
“說來也是怪我,這孩子年紀大了,我們這當人後媽的,是不管也不好,管也不好,偶爾氣過頭了,打罵幾下也不是有心的。”
“你說這孩子大了就是有想法,家裡鬨點小矛盾,還去麻煩您了。這以後啊,我是不敢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