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位置在部隊大院的西邊，靠近海島唯一的一座大山。
一路上有不少士兵和軍屬們拿著鋁飯盒朝食堂走，看到他們一群軍官，湊過來問首長好的同時，還不忘用目光偷偷打量鬱瑤。
鬱瑤發現後，回以微笑。
小戰士們被抓包，摸了摸腦袋喊了聲嫂子好，嬉笑推搡著跑走了。
陸澤一邊走一邊和她介紹部隊的情況。
七十年代的部隊大院雖然簡陋，但該有的設施都有，像一個社區。
不僅有禮堂和電影院，還有托兒所、冷飲室、籃球場等。
鬱瑤指著不遠處的紅色磚瓦的煙囪一樣的建築問“那是什麼？”
陸澤看了眼“那是水塔，旁邊的紅色平房有鍋爐，冬天冷的時候可以洗熱水澡。”
“軍屬也可以去洗嗎？洗一次多少錢？”他們的灶房隻有一口鍋，每天要做飯，要燒水很麻煩。
如果可以去水塔洗澡就方便多了。
“本來想等一下給你的，既然你問到了就先給你。”陸澤從衣兜裡掏出兩張橙色票據“部隊每個月會發洗澡票，軍屬拿洗澡票可以免費淋浴，不過夏天隻有冷水。”
“有冷水也不錯了，這麼大的太陽一曬，也不會冷到哪裡去。”
鬱瑤接過洗澡票放好，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什麼都覺得有意思。
“那邊是什麼地方，門口怎麼有這麼多崗哨？”
哨兵們一個個荷槍實彈，人數比部隊大院大門口的人都多。
不用說肯定很重要，她得問清楚，免得不小心踩了什麼坑都不知道。
果然聽到她詢問，陸澤神色嚴肅，語氣變得鄭重“那邊是804船舶修造廠，沒有批準，任何人不得靠近船廠一公裡。”
鬱瑤記住了。
這是軍工廠，涉及到機密，彆靠近就對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從軍工廠裡走出來一個穿著中山裝，帶著眼鏡的儒雅男人。
吉普車旁的軍裝戰士拉開吉普車的車門，“崔教授請！”
吉普車駛離部隊大院時，崔之舟下意識看了一眼車窗外。
此時正是早上七點，部隊大院最熱鬨的時候，來往的軍屬小孩子特彆多。
崔之舟看著在父母身邊玩鬨的小女孩，眼裡有些酸澀。
如果當年他的枝枝沒丟，也會在他和婉瑩的懷裡笑得開懷吧。
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窗外，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婉瑩。
崔之舟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時，卻沒有了那抹身影。
隨行助手“崔教授，怎麼了？”
崔之舟搖頭，“沒什麼。”
想來是連日來攻克技術難題，眼花了。
也不知道懷青這次出差，有沒有枝枝的消息。
鬱瑤和陸澤走了幾分鐘。
空氣中不知何時飄蕩著一陣誘人的鮮香味。
鬱瑤眼睛一亮，歪著頭問身旁的陸澤，“好香，是不是食堂要到了？”
陸澤見她開心，本來麵無表情地臉上浮現一抹溫柔，“前麵那一溜平房就是食堂。”
鬱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好多人拿著鋁飯盒從裡麵出來。
她鼻子動了動，“是海鮮肉包的味道，肯定有乾貝、蝦仁、蟹肉、海螺肉，最少四種，不然出不來這麼鮮美的味道。”
一旁的齊峰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弟妹，這你都能聞出來？”
鬱瑤不在意回道“海鮮雖然沒有很濃的味道，但多種海鮮混合會生成一種獨特的鮮味，通過這種鮮味可以推算。”
她的鼻子天生就能分辨出細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