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月看著比自己大五歲的何玉嬌,心裡有些複雜。
前世像她這般大的女孩子還在上高中,而何玉嬌已經為人妻,生活的重心都是圍著相公轉。
這個世道的女子太苦了,出嫁前不能拋頭露麵,要學女紅,熟讀女戒。
出嫁後上得侍奉公婆,晨昏定省,下得愛護小叔、姑子,還得照顧好相公起居,為相公開枝散葉。
甚至還要為相公納小妾,抬姨娘,若是運氣不好還可能遇到寵妾滅妻之人。
想到這裡林書月就忍不住打了個抖,嫁人什麼的,太可怕了。
待日頭正在往下爬時,吳元安酒醒了,見妻子看著自己偷笑,他臉有些微紅,和林家人道彆後便帶上妻子回縣城了。
林家人坐在涼亭裡,享受這寧靜的時刻。
武安縣的縣衙公堂上,秦鬆身著官服,威嚴的端坐在公案後麵。
“林書貴,林書華指控你蓄意謀殺林大海,在林大海的藥中加入老鼠藥,害得林大海身死,你可認罪?”
跪在堂下的林書貴一臉憤恨地瞪著林書華。
“大人,是草民下的藥,但是她指使我的,是她一直在草民耳旁念叨,說要不是受爺爺連累,二叔不會不認我。
昨日傍晚,她拿了一包老鼠藥回來,說是家裡有老鼠,要用來毒老鼠。
她還專門把藥放在廚房的櫃子上,草民這才鬼迷心竅的下了藥。”
“大人,民女沒有,民女從來沒有說過這話,也沒有去買過老鼠藥,哥,你不能為了脫罪把妹妹扯下水啊。”
林書華穿著素白的衣裙,輕咬著下唇,淚水在眼裡打轉,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撒謊,若不是你天天念叨,我怎麼會起這個心思?
若不是你故意拿包老鼠藥回來,我也不會犯錯。你個毒婦!”林書貴歇斯底裡的吼叫道。
林書華似是被他猙獰的麵容嚇到了,跌坐一旁。
“我沒有,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每日找我要錢我也給了,被你打被你罵我也認了,誰讓你是我親哥,可是我做錯什麼了?你要這般攀扯我?”
她捂著胸口,眉頭輕皺,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公堂外麵圍觀的人們指著林書貴小聲議論。
“這哥哥心思真壞,還想把妹妹拖下水。”
“可不是嘛,我跟你說,他們一家就住我隔壁的隔壁的胡同。
聽說那丫頭之前被他爺爺賣給高府做丫鬟。
後來說是救了他們家小姐,求了個恩典,放了她的奴籍,高家夫人還賞了好些銀兩給她呢。”
旁邊的一人接口道“給了銀兩又有什麼用,這林書貴從牢裡出來後,三天兩頭往拿著錢往西街跑。
經常找這丫頭拿銀子,不給就挨打,這次他家老爺子生病把家裡銀子都花光了。
這林書貴沒了銀子,不往外跑了,天天躺在屋裡睡大覺,完全不管老爺子,都是這丫頭忙上忙下,這丫頭命苦啊。”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一開始開口的那人好奇看向身邊的婆子。
那婆子眉頭一挑,得意的說道“我和他們家住一個院子啊,當然一清二楚了。
我跟你說啊,這林書貴可真不是人,我在屋裡經常聽到他打罵這丫頭的聲音,那叫一個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