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
林書月擺擺手,冷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琥珀。
薑逸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他有些納悶“林姑娘,到底發生何事?宴會才剛剛開始,您這急著離開是?”
明明昨日父親與他商量過,打算趁著今日宴會請林姑娘幫忙引薦她的師傅,甚至他們想過,若是林姑娘不願引起,那便拜林姑娘或林公子為師。
雖然他們兄妹倆年紀小,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們功法的不凡,和京城祖父身邊的暗衛比起來,那是遠勝百倍,若是能學上一招半式,那也受益不淺了。
“發生了何事,你問問這丫鬟便知,薑公子,我雖救了你,但從未沒挾恩圖報。
我不知薑夫人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我也沒有興趣探究。
至於你們昨日派人調查我家之事我暫且不和你們計較。”
林書月淩厲的目光直直盯著薑逸,眼裡的肅殺之氣看得薑逸頭皮發麻。
她語氣陡然一轉,厲聲道“但是,若有人膽敢朝我以及我的家人伸爪子,來一隻我便剁一隻!”
“林姑娘,您消消氣,容我詢問一番這丫鬟,若是我母親真做了過分的事,我們薑家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薑逸鄭重的承諾道,低垂的眼眸劃過一抹戾氣,高玉婷,你真是好樣的!
在薑逸的厲聲盤問下,加之一旁虎視眈眈盯著她的唐晚初,琥珀絲毫不敢撒謊,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事情的經過,薑逸暗暗咬牙,每次都這樣,每次遇到對他重要的事高玉婷便悄悄從中作梗。
猶記得,八歲那年,父親給他請了一位京城赫赫有名的畫師,結果沒教幾節課,那位畫師便黑著臉請辭而去,問之原因也閉口不言。
直至三年前,他在京城周邊的一個小縣城偶遇了那位畫師。
在一番誠懇的追問下,才知原來那時畫師課後在園子閒逛時,在一假山處聽到有人在低聲議論。
說是大公子原本心怡的畫師是另外一位大儒,隻是那大儒遠遊去了,沒辦法才請的如今的畫師。
恰好,那人說的另外一位畫師是現在畫師的死對頭,驕傲的畫師哪裡忍得了自己是學生的無奈之選,一氣之下,便請辭而去。
因顧及薑家的權勢,那畫師心中縱然再憋屈,他也沒有說薑逸半句不好。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薑逸心中便隱隱有了猜測。
薑家子嗣凋零,除了嫁出去的姑姑,祖父隻餘父親一子,而父親的子嗣隻有自己和妹妹。
作為唯一的嫡孫,薑家所有人都對他寄予厚望,除了一人,那便是妹妹的母親,他曾經的姨母高玉婷。
思緒回籠,薑逸向林書月拱手致歉,語氣誠懇道“林姑娘,此事確實是我母親不對,我代我母親向您賠禮,稍後我會將事情一五一十稟報給我父親。”
薑逸覷著林書月的臉色,斟酌道“林姑娘,您看這樣,我這邊安排人單獨在竹韻閣設宴,您和唐兄及唐姑娘賞個臉可否?也給我們一個賠罪的機會。”
林書月見他態度誠懇,冰冷的神色也緩和了些,轉頭看向唐雲辭兄妹倆,三人相視一眼,隨即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