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泠一句話,讓周修媛瞬間恍然大悟。
她也想起來了,在空煙沒有來恭定侯府之前,空煙可是一直養在太後身邊的。
雖說這些年空煙和太後見麵的時間越來越短,間隔越來越長,可到底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空煙如今的身份是恭定侯府的嫡小姐,太後顧忌空煙,自然不會常常邀她進宮。
今天不過是太後要見空煙找到的一個理由罷了。
人人都看出來了,可就是周修媛沒有。
周泠冷眼看著周修媛,似是很恨鐵不成鋼地說:“眾人都知道不能讓空煙進宮,保不準太後就安了什麼不好的心思,可是你偏偏那樣蠢,要給成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如今好了,這下木已成舟,空煙明日必須得去。”
他十分惱怒,似是格外為恭定侯府考慮。
而他這個樣子更是讓恭定侯覺得心慌。
恭定侯問他:“阿泠,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周泠搖頭,“叔父,成安那邊已經撂了話,這件事便沒有回旋之地了。”
他又道:“我知道叔父在擔心什麼,太後這兩年和皇上表麵母慈子孝,其實已經母子離心,再加上這兩年周家一族隨著母親站在皇上那邊,太後對我們便意見頗大,如今讓空煙進宮,要麼是想從空煙嘴裡打探到一些消息,要麼就是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空煙為她所用。”
“不可能,”沈氏搖著頭,她說道:“空煙這些年被我管教得十分乖順,我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她上一次和太後見麵還是半年前,兩人之間早就沒什麼感情了,如今恭定侯府對空煙來說才是唯一的依靠,她很聰明,不會不知道要怎麼做。”
周泠聞言作勢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便好辦了。如今太後既然要讓空煙進宮,那我們便不能阻攔,我剛才和成安周旋了兩句,明日太後派來接空煙的隊伍必然聲勢浩大,但也就是這樣,這麼多人都知道太後把空煙接走了,我們後麵才有理由讓太後把空煙還回來。”
“您最好是讓她明日順利進宮,否則太後一定會狠狠記上恭定侯一筆,也連帶著我們周家也會被太後不喜。”
周泠一字一句說得頗為認真,恭定侯聽完卻沒有說話,似是在思考。
他看上去沒什麼耐心,恭定侯不表態,他也不願意在這裡等著,說了一聲要回去了,便大搖大擺走了。
另一邊。
空煙正走在花園之中,這會兒後花園沒有人,她便走得很慢。
夜晚微風徐徐,十分涼爽。
空煙不同於剛才那副可憐的模樣,她如今一臉勢在必得。
明日她一定能進宮。
恭定侯府自然擔心她會不會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可是他們更擔心太後大怒,連累一整族的人。
空煙心裡愉悅,看來找宋大娘子果然沒錯。
正是高興之時,前麵假山處忽然間從裡走出來了一個人。
空煙定睛一看,臉色變了。
周泠靠在假山上,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他懶洋洋地說:“我剛才那樣幫你,如今見了我卻是這副表情,堂妹,你可真是薄情。”
空煙一看到周泠就忍不住皺眉。
她看著眼前這英俊不凡的男人如同看到了瘟疫,她不想和對方說什麼,隻想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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