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不隻周修塵。
在看到周修塵身後的周泠時,兩個丫鬟瞪大了眼睛。
夏禾倏地轉頭看著夏花,後者卻是一臉無辜的表情。
“我剛才正打算說的,你非要把我拉出來。”
夏禾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功夫再和夏花在這裡糾結這麼多了,她隻能平息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周修塵走上來,麵色冷著,看上去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看著那兩個丫鬟問:“空煙呢。”
夏禾低著頭說道:“姑娘說身子不爽,有點疲乏,在裡麵休息。”
周修塵冷笑一聲:“她還身子不爽,早些時候不還挺厲害的嗎。”
說著他一把推開了屋子的大門,抬腳走了進去。
夏花和夏禾二人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四個人一前一後到了屋子裡,周修塵現在旁邊書桌那邊看了看,沒有看到人,又走向臥床那邊。
空煙靠在桌上,背對著他們。
周修塵皺著眉頭,正要責怪空煙不懂規矩,聽到他來了也沒什麼動靜。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倒是夏禾先尖叫起來了。
“姑娘!”
那兩個丫鬟忽然間像是瘋了一般撲向空煙。
周修塵正想皺眉,可是下一刻他也猝然瞪大了眼睛。
空煙的一隻手垂在桌旁,而此時此刻,有鮮血順著那漂亮的手指尖往下滴落。
周修塵的目光不自覺又落在地上,他看到了一灘血。
他上戰場殺敵,什麼血腥的場麵沒有看到過?
可是如今,他看到空煙那隻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那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著血時,他一下子頭皮發麻起來。
兩個丫鬟還在喊著空煙的名字,周修塵也像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
唯獨周泠有了反應。
他沉著臉走上前,推開了拉著空煙的兩個丫鬟,掏出自己的手帕壓在空煙手腕的傷口處,又低聲吩咐道:“還在這裡杵著做什麼?去叫大夫!不然你們家姑娘血都快流乾了!”
夏花這才像是一下子反應過來,她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還狠狠摔了一跤。
周泠坐在空煙身邊,他的手帕很快就被鮮血浸潤,他已經摸到了那溫熱的液體。
屋子裡沒什麼血腥氣,反倒是一股清淡香甜的花香。
周泠的目光落在空煙臉上。
空煙因著身子不好,平日裡不施粉黛之時臉色總是很白,唇也沒什麼血色,可到底是好看的。
可如今因為失血過多,空煙的唇瓣泛著一絲烏紫,臉色也有點青。
周泠去探了一下空煙另一隻手的脈,脈象雖然紊亂,但好在還沒有到救不回來的那步。
他側頭對著夏禾說:“去準備熱水,布巾,還有剪刀和烙鐵,再要幾隻蠟燭。”
夏禾不知道周泠要這些做什麼,可是如今她已經方寸大亂,隻能聽周泠的話。
周泠換了一張手帕繼續按壓空煙的傷口,他看著這出血量,甚至不敢想象空煙到底對自己有多狠。
血一點點流失,空煙的狀況也越來越不好。
府裡的大夫來時,夏禾也剛好把東西都準備齊全。
那大夫進來隻是看著一地的血還有那些被沾染了血的手帕,他就搖著頭說了一句:“要救回來,有些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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