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兒!”
沈氏厲聲打斷了周修媛,她訓斥道:“阿煙是你長姐,哪有你這樣和自己的姐姐說話的。”
周修媛卻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想用這種方式來引起我哥的注意,想和駱歡爭寵,這些手段是低門寒舍的女子們才做得出來的,你被母親教養了這麼多年,竟然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而如今這件事還鬨得紛紛揚揚,你讓我們恭定侯府臉往哪裡擱?”
“周修媛,你夠了。”
沈氏看上去有點生氣了,她說:“若你今日來不是為了關心你長姐,那你大可回去了。”
空煙隻是聽著,這母女二人在她麵前一唱一和,沈氏把那些難聽卻又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借著周修媛的嘴巴都說了出來。
這也不是這對母女倆第一次在她麵前演戲了。
空煙不覺得生氣,卻做出了委屈又無辜的表情。
她說道:“母親和妹妹怪我這樣不珍惜自己的命,可是駱歡那樣逼我,我還沒有嫁給修塵哥,就已經被她這樣欺負,可想而知以後她有了個正經的身份,我隻能處處被她壓一頭。”
空煙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母親,我本不是個善妒的女子,您這些年教我的規矩我都知道,駱歡若是願意和女兒和平相處,女兒自然也不是那種不容人的人,可是她欺人太甚了。”
空煙伸出手抓住了沈氏的手,她還沒有說話,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
“母親,我如今是恭定侯府的嫡長女,以後也會是修塵哥的妻子,可是駱歡如此欺辱我,我不如就成全他們二人了。”
她說得可憐,把自己塑造得無辜又脆弱。
沈氏一聽當即皺起眉頭。
“這怎麼行!你和塵兒的事情我已經和所有人都說了,你若是不嫁,此事怎麼收場!”
“母親!”
空煙抬起頭緊緊盯著沈氏,她一向是乖巧的,可是今日她卻像是一隻被逼急了的兔子,竟然不管不顧起來。
“沒有一個大戶人家的正妻是這樣被欺負的,修塵哥拎不清,空煙能拎清,母親既然心疼我,就應該知道我的處境。”
她伸出自己的那隻手,白紗之中竟然又有血跡暈開。
“母親若是再逼我,我便死給母親看。”
沈氏徹底驚訝了。
空煙在她身邊這十年,不管發了什麼事,受了多大的委屈,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更沒有忤逆過她的意思。
可是這一次,空煙像是真的忍不了了,居然以死相逼。
沈氏還要說話,周修媛伸出手扯了扯她。
周修媛對空煙說道:“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哥哥的身份才華,想找什麼樣的妻子找不到,你這樣不識好歹,以後可彆哭著來求母親!”
說完周修媛拉著沈氏就往外走。
空煙還是一副倔強的模樣,明明哭得一臉都是淚水,卻還是不肯低頭。
她看著沈氏離開,那大夫站在原地表情有點猶豫。
他像是下定決心般忽然間對空煙說:“姑娘以後若是有什麼事都可以找老朽,老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會想儘辦法幫姑娘的。”
說完他便急匆匆的走了。
空煙收起自己剛才那副脆弱的表情,伸出手輕輕擦掉眼淚。
後悔?
她要是真的嫁給周修塵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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