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煙不同其他人。
這是周泠和空煙接觸下來後的第一反應。
周修媛是有才情的,也是漂亮的,可是她如一般的、普通的女子一樣,想著為了自己和家族嫁一個好的夫家,然後相夫教子,老後兒孫滿堂,家族興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駱歡是一朵嬌豔的玫瑰,讓人看一眼就心動,可是玫瑰會枯萎,愛也能轉瞬即逝。
周泠在周家接觸的這幾個女子,空煙和她們一樣,有著女兒家都有的憂愁和苦惱,也有著姑娘們該有的天真活潑。
但是空煙又比同齡人多了幾分理智。
十七歲的小姑娘會考慮那麼多,已經是周泠的意料之外了。
他從來不會看輕空煙,但是空煙總是看輕他。
周泠有時候很無奈,可是又沒有辦法,誰讓他“惡名昭彰,臭名遠揚”的。
空煙對周泠的態度不太好,周泠也沒有辦法。
他眼巴巴的看著空煙,用卑微的語氣說:“至少我不會害你。”
“或許吧。”
空煙像是說累了,她喝了半碗清茶,轉身躺到了榻上,隻留給了周泠一個瘦弱的肩膀。
周泠蹲在原地許久,才很輕地歎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外麵也不知道何時出了太陽,這會兒曬著竟然熱得很。
周泠走到前廳的時候便是一臉汗水了。
他覺得恭定侯府人人礙眼,便自己出了府,找了個茶樓坐著等長公主。
人剛坐下,就有狐朋狗友找來了。
“阿澈!”
來人推門進來,頓時一股子脂粉味鋪鼻而來。
周泠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皺起眉頭。
“馳野,你下次再去找了女人來找我,我把你衣服扒了丟街上去。”
叫馳野的男人頓時就笑了起來。
他脫了外袍隨隨便便一丟,然後坐到周泠身邊。
“你怎麼了?看著不太高興呢,被你的心上人給拒絕了?”
說著他湊過去看了看,周泠剛進來坐著,臉上的汗都沒有消,於是還有水痕。
馳野看到那些水痕頓時愕然了,他大驚失色地問:“搞什麼?你哭了?不會吧阿澈,不就是被心上人拒絕了,你也不至於哭吧。”
周泠聞言掏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他麵無表情地盯著馳野,對方本來還在喋喋不休,等看到他的表情,又頓時收斂了。
“呃……”馳野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說:“我就是開玩笑,你彆用這麼嚇人的眼神看著我。”
周泠悶不吭聲地低著頭喝酒。
馳野看著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又在空煙那吃癟了,於是安慰道:“那夏姑娘本身就不是一般的姑娘,前些年在將軍府千疼百寵地長到三歲,然後被送去太後那也是嬌養著到了七歲,如今在恭定侯府是嫡小姐,身份特殊,什麼樣的男子沒有見過,你被她拒絕也不是什麼很丟人的事情。”
周泠說道:“我不是因為這個煩躁。”
馳野好奇:“那是為什麼?”
“……”周泠聞言似是猶豫,他想了半天才說:“我就是覺得她很討厭我。”
馳野撇嘴,“討厭你不是很正常?哪有正常姑娘喜歡你。”
他又勸道:“我看你還是彆去禍害人家夏姑娘了,行行好放過人家吧。”
周泠冷聲道:“我就是喜歡她,我隻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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