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拿捏一個人,就要拿捏對方最害怕的東西。
周修語最怕的不是沈氏,她怕死。
這十幾年來,但凡周修語動過一次想輕生的念頭,這荒涼破敗的小院裡平時根本沒有人來,她就算是死了,屍體發爛發臭了,都不會被人發現。
可是她平平安安長大了,還出落地很漂亮。
這就是周修語要活下來的最好證據。
空煙動了動手,夏花夏禾把東西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件漂亮的裙子,還有很多首飾,都已經搭配好了,不會很富麗堂皇,但是勝在精致,而周修語那張臉不管穿什麼應該也不會醜到哪裡去。
空煙沒有再說什麼,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說多了倒是會適得其反。
周修語很聰明,準備了這麼久,她絕對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的。
沈氏的生辰宴辦的很隆重,恭定侯府每個人都在忙,隻有空煙看著很是清閒。
她又去找了周修媛。
明日就是宴席,周修媛前些日子沒有好好練琴,如今開始補起來了。
空煙去的時候她正坐在琴前纏著護甲。
見了空煙來,周修媛第一次沒有陰陽怪氣或者是冷嘲熱諷,她隻是淡淡地看了空煙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
“練得怎麼樣了?”
空煙坐下來,如同一個好姐姐般詢問著。
周修媛沉默不語,看樣子是沒有練好的。
空煙又說:“不用過於緊張,你練了這麼多年琴,在汴京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周修媛沒好氣地說:“你自己這麼覺得有什麼用,要娘覺得好才行。”
空煙溫柔一笑,讓夏花端了一個碗上來。
“這是玫瑰釀,特意給你做的。”
周修媛狐疑地看著空煙,“你乾什麼忽然間給我送吃的來?你該不會想害我吧?”
“我為何要害你?”
空煙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她說道:“我古琴彈得很一般,不可能和你比較,而且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明日要是讓母親丟麵子,你我都不會好受,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說罷她又耐心開導,“你有什麼好緊張的,你彈得好那是你的本事,就算是失誤了,在場有幾個人聽得出來?”
古琴本就難學,多數女子都愛學古箏,汴京會古琴的人不算多。
周修媛聽到空煙的話似乎也覺得有道理,她想了想,拿過那玫瑰釀喝了起來。
“還不錯。”
空煙笑了笑,她看周修媛喝完了一碗玫瑰釀,才說道:“喝完了那就繼續練吧,我還要去駱歡那裡一趟。”
聽到駱歡,周修媛皺起眉頭,語氣帶著幾分煩躁地質問道:“你去找她乾什麼?”
許是因為駱歡和周泠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導致周修媛現在十分不喜歡駱歡。
甚至她一聽到駱歡的名字都覺得頗為煩躁。
空煙說道:“怎麼說她也是客人,母親讓我去給她送衣服首飾,明日她雖不出席,但也要穿的得體一些,不能丟了恭定侯府的人。”
周修媛冷笑一聲,“也就你還能這麼大度,等我找到了證據,她要是真的敢勾引阿泠哥哥,我一定要殺了她!”
空煙十分期待。
她微笑著看了眼周修媛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會有這個機會的,或許就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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