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夏將軍的女兒。”
長公主的目光從上到下把空煙掃了一遍。
她點了點頭,似是很滿意。
“長得標誌,氣質不俗,的確是夏家的人。”
長公主這話說出來,沈氏便變了臉。
人人都知道恭定侯府養了空煙十年,她已經算是周家的人了,平時從來不敢有人在空煙麵前提起夏家,這也是沈氏最避諱的事情,可是如今長公主公然這樣說了一嘴,有聰明的人便接上話,開始誇空煙和夏家。
“和夏夫人真是像極了,尤其是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有好事者看熱鬨不嫌事大,說著說著就越說越過分。
其中有幾個平時就和沈氏關係不好的更是嘖嘖幾聲,用疼惜的語氣說著空煙那看著便削弱的身子。
“怎麼看著這樣瘦弱?恭定侯府不給你飯吃不成?”
說話的夫人看著笑嘻嘻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沈氏一直塑造自己為賢良淑德之人,如今旁人輕飄飄的幾句話,倒是把她這些年的功夫都白費了。
空煙知道這些人說出這些話的目的並不是真的疼惜自己,說白了不過是分為兩類,一種是聰明的人,長公主提起這個事她們為了迎合長公主才會對她的身世露出幾分好奇;另一種隻是單純想看熱鬨,多嘴問上這麼一句罷了。
於是空煙便為沈氏說話,“這些年母親把我照顧的很好,隻不過我身子弱,那些珍饈美食如流水一般入了我的院子,我也長不了一點肉。”
沈氏也拉著她的手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平日裡我總是說讓你多吃點,你吃不下我又心疼不肯逼你,沒想到如今大家竟然覺得我虐待你,我真是說不出口心裡的苦。”
空煙露出幾分心疼和愧疚之色。
“母親為阿煙做的這些阿煙都記得,不過是娘子們心疼阿煙,所以多說了幾句,母親莫要寒心,否則阿煙定要傷心死了。”
沈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似是在擦淚,又拉著空煙好一陣訴苦。
明明是歡歡喜喜的日子,沈氏卻哭了起來。
阿娩“哢嚓”一聲咬下一口蘋果,她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的空煙。
“你們恭定侯府的人演技都這麼好嗎?我都快要感動哭了。”
周修語正低著頭剝蓮子,聞言隨口一答,“自然了,學會演戲是我們家裡的生存之道。”
阿娩撇了撇嘴,早就知道空煙是個小騙子,但是實在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這樣會騙人。
主要是那張臉長得實在是太沒有攻擊力了,隻需要皺著眉頭,露出哪怕有一絲一毫的難過,都會讓人忍不住去哄她。
空煙的臉讓她成了人人心中不會設防的小白兔。
可是小白兔本人內心卻是無情又極端的。
空煙剛把沈氏給哄好了,便聽到了一陣十分特殊的樂器聲。
她朝著樂器聲所在的方向看去,隻看到了一片鮮豔的花牆。
那聲音是從花牆背後響起的。
這種樂器彈奏出來的聲音似乎有點像琵琶,又有點像古箏,十分特彆。
有人竊竊私語起來是怎麼回事。
空煙卻十分平靜地看著那花牆。
她就知道,駱歡這樣的人是不可能不給自己尋找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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