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給周淵夫妻倆的茶用的是最難喝的茶梗泡的,一般的百姓們除非是要乾農活,不然都不會泡那種茶喝。
這茶苦澀非常,一口下去便能讓人清醒過來。
太後卻覺得這茶都不夠難喝,便讓蘭佩往裡麵放了不少鹽進去。
那茶是想象不到的難喝。
可是這是太後賞賜的茶,就算是皇帝來了,那也要麵不改色地喝完。
周淵和沈氏喝完了一杯茶後麵色如土。
太後卻像是十分滿意。
她說道:“茶喝完了,哀家有幾句話想說。”
“婠婠是哀家的孫女,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哀家疼她,也不允許有人欺負她。”
太後的眼神一瞥,落到周淵身上。
“婠婠去恭定侯府之前,你們還隻是周家,那個時候你們也不過是權利較大的世家罷了,還沒到可以成侯的時候,是婠婠去到你們家,哀家去找了皇帝,你們才有如今的地位。”
周淵點頭哈腰地說:“是是是,臣這些年一日都不敢忘記如今的地位都是仰仗太後娘娘。”
太後聞言卻是冷笑一聲。
她譏諷道:“你該感謝婠婠才對,那丫頭去了恭定侯府以後,皇帝對你的態度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什麼好東西不先緊著給你們家?要是鎮國公府,譽國公府還有那肅國公府也沒有你們家這樣的榮譽。”
周淵出了一腦門子汗,他已經聽出來了,太後這是要興師問罪了。
他便急著開口:“為阿煙安排婚事是臣思慮不周,隻覺得阿煙和塵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二人的感情非比尋常,便想著親上加親……”
“親上加親?”太後聞言笑了一聲,可是緊接著她的表情就更加嚴肅了。
“阿煙是你們的女兒,周修塵是你們的兒子,你們怎麼能讓他們成親!更何況你們家那個兒子當初去塞外回來就帶了個女子,還聽說那女子已經有了身孕,這便不提了。如今周修塵還在和那孫家姑娘糾纏,他這般風流,你們不加以管束,還想把我的婠婠嫁過去,你們這是安的什麼心!”
周淵又要跪下了。
他顫顫巍巍地說:“太後息怒!是臣思慮不周!”
沈氏也跟著跪了下來,相比起周淵那副膽小如鼠,和鵪鶉一樣的慫樣,她就表現得格外平靜。
“是臣婦的錯,阿煙說她喜歡塵兒,臣婦便想遂了她的念想,剛好塵兒也很喜歡阿煙,這是兩情相悅的事情,臣婦便沒有多想。”
兩情相悅。
太後幾乎是要氣笑了。
周修塵那般花心,要說是兩情相悅,那也是他和孫曉菁,什麼時候輪到他和空煙了。
“那照你這麼說,還是哀家拆散了他們?”
沈氏磕頭,“臣婦惶恐,臣婦不是這個意思。”
“哀家並不想去猜你們是什麼意思。”
太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夫妻二人。
“婠婠是哀家的孫女,隻要哀家活著一日,她便不能被欺負,你們這次回去,便全聽她拿主意,可千萬彆讓哀家又聽到你們逼迫了她。”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淵和沈氏要是再聽不懂,他們也不能走到如今這個高度了。
周淵語氣惶恐地說:“臣明白,臣一定全聽阿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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