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屋子裡的哪個人不是對這件事心知肚明的?
可是似乎除了周修媛,沒有人願意挑破這層窗戶紙。
事實的確是事實,可是隻要大家不說明白,那就還能在一個屋簷下勉強生活。
周淵道:“你一定要這般嗎。”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難道不是你們在逼我嗎?”
空煙看著屋子裡的人,周淵那般臉色陰沉,沈氏鐵青的臉色之下是訝異的恨意,還有周修塵,他麵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眼神卻是不平靜的。
這些人今日讓她來,可不止是隨隨便便問問話的。
空煙也並不想繼續裝下去了。
她說道:“母親想害我,卻沒想到最後害了的人是周修媛,母親,您知道這叫什麼嗎?”
沈氏的眼神直勾勾盯著空煙看。
空煙一字一句道:“害人終害己。”
“你混賬!”
一個茶碗砸到了空煙的額角,一聲悶響,茶碗碎裂開,那些碎片落在地上,同樣落在地上的,還有空煙額角流下來的血。
“你竟然敢這樣汙蔑你的母親!你這是忤逆!”
沈氏還在喊著,她看上去是真的要瘋了。
空煙並沒有擦自己臉上的血,她不用猜都知道如今的她有多麼狼狽。
紅腫的臉頰,還有一臉的血,她是這個屋子裡唯一受傷的人。
可是不打緊,現在痛一點才好,她要牢牢記住這種疼痛,才能讓她在以後的時間裡,一點一點的把這些疼痛從周家人身上還回來。
空煙沒有理會沈氏那些惡毒的話語,她隻是十分平靜地說:“我原以為母親要一輩子裝得和女兒母女情深,如今您憋不住了,剛好我也不想裝了,借著這件事,我也有幾件事想問問大娘子。”
“空煙,不得無禮,這是你母親。”
周淵警告般地提醒著空煙。
可是空煙卻冷著聲音說:“母親?她害了我這麼多次,她有什麼資格做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早在我剛出生不久就死了。”
周淵聞言臉上出現了幾分慍怒,他說:“你若是再說這些話,彆怪我動家法,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說我們的?”
“養?”空煙深吸了一口氣,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讓自己保持理智。
“你當初收養我,皇祖母給了你不少錢,這些錢足夠你養出三個我,再加上你從夏家拿的錢財,彆說養我了,這些年恭定侯府的開銷,怕是都是用的這些錢,我用我自己的錢,這叫你養我?”
這些事空煙本來不想說出來,她上一世對這些也清楚,不過卻從來沒有計較過,如今細細想來,恭定侯府除了給了她一個院子,其他的都是用的她自己家的錢。
這算什麼養?
周淵如今也是徹底怒了。
他看著空煙,咬牙說道:“你變了很多,不再聽話,也不懂的尊敬父母,來人,動家法!”
“嗬……”空煙聞言沒有一絲害怕,甚至還笑了起來,她似乎是覺得很好笑,用譏諷的語氣說道。
“你的親生女兒和外男苟合,這是要被浸豬籠的,可是你沒有一點作為,似乎是不打算懲罰她。而我不過是說了一些實話,你竟然要動家法。”
空煙站起來,她頂著那一臉猙獰的血跡對著周淵說:“你對我這個夏家人動你們周家的家法,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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