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就快到了,空煙讓府裡的人買了很多東西,除開吃的,用的東西也不少。
她給每個院子發了足夠的炭火,每日燒一點,雖說也暖和不到哪裡去,但至少回了屋子裡沒有外麵那般冷。
空煙在前院看著人修繕圍牆,她讓護院侍衛們去找了不少尖銳的竹子來插在圍牆上,又堆了一些碎的瓷片,雖說這些東西防不了武藝高超之人,但是防備一般的百姓們還是綽綽有餘了。
她手裡抱著個湯婆子,還在囑咐圍牆上的人仔細一點。
這個時候看門的家丁跑了進來。
“主母!不好了!有人來鬨事了!”
空煙聞聲看過去,就看到那家丁一臉緊張。
她問:“鬨事?怎麼回事?”
那家丁說道:“來了好些人,說咱們府裡的侍衛們買東西時打傷了他們,鬨著要主母您給他們一個說法!”
空煙聽罷倒是沒什麼反應,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夏禾說道:“不如我讓攀生大哥帶著人把他們打走算了。”
空煙搖頭,“這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多人,一看就是故意的,若是用武力把他們趕走,明兒個咱們王府可就出名了。”
“那要怎麼辦?”
“去看看。”
空煙還沒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麵吵吵鬨鬨的聲音,看來人不少。
她款步走到門口,往外一瞧,還真是熱鬨,人不少。
門口鬨事的人本來好在大吵大鬨著要個說法,忽然間看到了一個披著白色大氅的女子慢慢走了出來,那女子不施粉黛,唇沒什麼血色,看上去像是久在病中,可是那雙眼睛卻流光溢彩,映襯地整個人都有了幾分精神。
有人認出來了,指著空煙說:“她就是夏空煙!”
空煙站在台階之下,她掃了一圈底下的人,有男有女,男女老少倒是都來齊了。
這可不像是普通的鬨事。
這是有預謀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對著空煙大喊:“我就說一個小姑娘不成事!連自己家下人都管不好還想重新操持一個這麼大的王府!真是癡人說夢!”
“就是啊,不如找個男子嫁了,也好有一個依靠,這樣像什麼樣子。”
“女子無才便是德,在後院專心相夫教子才是你的宿命!”
那男子一石激起千層浪,他的一句話,引發了那些人的附和,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用難聽的話責怪著空煙。
空煙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摩挲著湯婆子上麵的紋路,心平氣和極了。
夏禾讓人搬了椅子來,扶著空煙坐下。
夏花又端了茶來,甚至還拿了一盤點心。
空煙這個樣子更像是來看戲的。
底下的人忽然間就安靜下來,直勾勾的看著空煙。
空煙喝了一口茶,發現下麵安靜了,她抬眼看過去,隨即露出個微笑來。
“各位繼續說,等你們說完了我再說,今兒個時辰還早,你們有什麼想說的便都說出來,我也很想聽聽看你們是怎麼編排我的。”
她這般無所謂,還笑吟吟的模樣,徹底讓那些人更加惱怒起來。
而空煙就托著下巴看,她麵帶微笑,看上去脾氣很好的模樣,仍由彆人對著她說難聽的話,她也沒有一點要生氣的樣子。
空煙其實很喜歡看這些人絞儘腦汁想讓她有一點情緒的樣子。
像過年時看的那些猴子表演,實在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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