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進我的空穀?”
空穀,是獸人大陸祭司、巫師獨有的精神世界。
每個人的空穀都不一樣。
白赭是一片丘陵山巒。
他的空穀是在森林深處的幽穀,四季交替,因自身原因,雪季最長,最美,最浩大。
如今正是秋季,幽穀卻因枝樹繁茂,種植著四季常春樹,蔥鬱的像是夏天。
霽月從長長的袖口中伸出手,他的肌膚是不正常的白色,像白色油漆一樣死白,那手指纖長,猶如雲蔥,膚如凝脂。
全身上下唯一的異色便是唇上的那一抹嫣紅。
再加上那一身的白,遠處看去,真的能成鬼。
他氣質出塵,這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硬生生的披上一抹傲梅的風骨,孤高傲塵又矜弱。
霽月是獸人大陸眾多雌性心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纖細的手指緩緩的掐算,許久之後,自然的垂落在身側,收入白袍之中。
那雪白宛如絮柳的眉哪怕往下壓,皺著,那也是極美的,自有一段風華。
“東邊來客。”
“不知是東,還是東洲。”
霽月袖手一揮,森林美景漸漸的破碎,宛如玻璃一般四分五裂。
白茫茫的空間轉瞬即逝,畫麵再次清晰,已經是身處在一座巍峨宮闕之中。
“空穀中那雌性是誰呢?”
霽月躺在冰床之上,慢慢坐起,慢條斯理的整理因坐起而折的褶,睡袍鬆散,露出精致的鎖骨,神色中是淡淡的不解。
“空穀非精神依戀者不得進。”
他從不認識那位雌性,又與她何來的情感,何來的愛戀。
莫名奇妙的幻想嗎?
但對方長的也不符合他的心意呀。
霽月覺得,如果他真的要有一位獸主的話,那獸主一定得要有一副惹人心憐的心腸。
善解人意,菩薩心腸,樂於助人,天真單純,不需要她長的最美,但當她流淚時,一定要是惹人憐惜的。
這麼一組合,他的夢中情獸定然是個脾氣好的清純白蓮花。
米粒的話……長相妖豔,氣質傲人,眉宇鋒利,眼角尖流轉著算計,不過初一見,倒是有幾絲的溫柔。
她哭起來,也定是讓人更加……更加…更加……
更加讓人想要變本加厲,為所欲為。
回想起精神世界中,米粒僅有一層薄紗虛攏著身體的模樣。
霽月撩過一旁的珍珠串鏈,薄唇輕啟,輕聲呢喃著一遍又一遍的清心咒。
一段奇怪的緣分。
莫名其妙的牽係兩個人。
霽月做過很多次祭祀,那些舞動的少女,身材個個傲人,長相也端正美麗。
平常時候,也有不少的人想要邀他做獸夫,出門在外,數之不儘的人想和他來一段隻維係肉體關係的露水情緣。
能夠讓他動念的人沒有。
一個都沒有。
才第一次見麵,怎就如此失態?
米粒可不知道自己給彆人造成了多大的煩惱。
身影消失之後,她便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嘶!”
“怎麼像是喝醉了酒?頭昏腦脹,好像要爆炸似的。”
米粒難受的把臉皺成一團,伸出兩隻手按著太陽穴輕揉,她感覺自己身體一空,全身的能量都耗儘了。
艱難的用右手支撐的頭,伸出左手,使儘氣力,想要在掌心彙聚出能量。
過了兩三秒,手掌心才出現了一團黃豆大的冰晶,但時隱時現,維持片刻之後,散作星團隨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