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門外,所有馬車跟行人都被堵在胡同外。
正對府門口跪著一位衣衫襤褸的婦人,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女孩,身邊同跪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
婦人掩麵大哭,那個男孩也跟著她一同掉眼淚,周圍人議論紛紛。
秦氏在府裡聽到消息,不禁有些詫異,什麼人敢到他們府門口鬨事?
“快去打聽清楚了。”她吩咐身邊管事媽媽。
不一會功夫管事媽媽回來,卻是吞吞吐吐。
秦氏見了,心裡越發的覺得不踏實,“到底怎麼回事?”
“夫人……府門外跪著的那個婦人說是咱們府害了她的男人,來討說法的。”
秦氏嚇了一跳,“誰害了她男人的命?”
管事媽媽低聲道:“夫人,您忘了,前些日子您讓奴才安排人去青雲觀……”
秦氏愣住了。
府門外這時已經聚滿了看熱鬨的百姓。
那婦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可憐可憐我們母子吧,好端端的一個人,就為了幫你們蘇府辦事,結果卻丟了性命,現在你們連我們也不放過,老天開開眼吧……沒有天理了……”
秦氏正好來到門口,越聽這哭聲越是心煩,不由向下人喝道:“全都是死人麼,還不快點把他們攆走!”
蘇府的下人來到門口,去扯那婦人。
男孩一下撲過去咬住了一個下人的手,那人慘叫一聲,一腳將那孩子踢了出去。
婦人哀嚎著撲向自己的孩子,跟那下人扭成一團,那個兩歲的女孩子無人照顧,獨自站在地上放聲大哭,隻看得周圍人心酸不已。
“也太霸道了吧,人家不過是個婦人……”
“就是……連個話也不問就要攆人家走。”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婦人家的男人收了蘇府的銀子,替他們辦事,結果不知怎麼讓人害死了,這母子三人無依無靠……”
“昨天有人見她們母子住的宅子起火呢……”
“這不是殺人滅口嗎?”
“太狠了吧,這些高門府邸乾的臟事,誰又敢說……”
秦氏聽著人群中不斷傳來的議論之聲,手心一片冷汗。
“快點把她們打發走,讓這些人都散了!”她隻想快些把此事揭過去。
本以為這事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了,怎麼突然就讓人挑到了明麵上。
那婦人摟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放聲大哭,又要撞死在蘇府門外的台階上。
“要不是替你們蘇府辦事,我男人也不會丟了性命,大半夜的讓我家男人去什麼青雲觀,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現在你們連我們母子的性命也不放過,天殺的,我跟你們拚了!”
婦人哭的撕心裂肺,要不是被蘇府的那些下人們攔著,她幾次險些撞到台階上。
“要出人命啦!”看熱鬨的人群裡不知誰大喊一聲。
秦氏被嚇的一哆嗦。
“青雲觀?最近城中不是傳言蘇府的一位小姐夜間私會男人麼……難道與此有關?”
“這可說不準,我可是聽說了,那位蘇小姐會製香,得了不少高門府邸夫人們的青眼,難保會受人妒忌。”
“這蘇府的人心也太黑了吧,竟能對自家的小姐做出這種事來……這不是汙人名聲麼?”
“你們懂什麼,那位小姐是寄養在他們府裡的,聽說是蘇三爺兄長的女兒,自小患了瘋癲之症,才被送到這裡。”
府門外,人們議論紛紛,對著秦氏指指點點。
在人群的後麵,一位頭戴紗帽的女子靜靜立在那裡,平靜的望著蘇府門口“熱鬨”的景象。
“小姐,我們站在這裡不會被人認出來吧?”慧香擔憂道。
“不會。”蘇白桐透過麵前的白紗,目不轉睛的看著蘇府的大門,秦氏正站在台階上麵,臉色鐵青。
“這一次,她們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蘇白桐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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