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蘇白桐都宿在焚香閣這邊,白天就在內室調香,店裡的事全都交由掌櫃跟海棠。
她身邊隻留下慧香伺候,偶爾會看到慧香去城裡幫她采買所需藥材跟香料。
晌午時分,海棠進來了。
“小姐,那配方被人動過了。”她低聲道。
“嗯。”蘇白桐頭也不抬,專注的碾磨著手裡的藥材,“你先不要聲張。”
“是。”
“留意下都誰出去過了,然後告訴我。”
海棠應聲出去了,沒一會功夫進來說是櫃上的一名叫順子的夥計請了假,理由是肚子疼。
蘇白桐對店裡的夥計管的並不是很嚴,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極為寬鬆,海棠對此氣憤難平,可蘇白桐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知道了,你先出去做事吧。”
這邊焚香閣裡仍按部就班的做著生意,那邊叫順子的小夥計卻是跑去了城中的一座茶樓。
“梁小姐,您要的東西小的弄來了。”順子討好的將抄寫的一張方子放到桌上。
梁小姐拿起方子看了一遍,不屑的哼了聲:“也不見有什麼高明之處。”
雲兒在一旁道,“這方子可是真的?你可不要糊弄我家小姐,你可不要忘了,要不是我家小姐幫忙還了你的賭債,你一家老小全都要住大街了呢。”
“不敢,不敢,小的怎麼敢欺騙梁大小姐呢,這方子可是小的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小的記得梁小姐的好呢。”
梁小姐得意的點了點頭,將方子收好。
就在這時,外麵忽地傳來茶樓夥計的呼喝聲:“乾什麼的!”
雲兒推開雅間門,隻見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影一晃,轉眼逃下樓梯。
“快抓住他!”雲兒嚷起來,沒想到雅間外麵居然有人偷聽。
這間茶樓本就是梁府的產業,茶樓的夥計當然要聽梁小姐她們的吩咐了,很快他們就抓住了那個偷聽的人。
“什麼嘛……原來是個孩子。”雲兒不屑的上下打量著對方,“會不會是個要飯的?”
“你才是要飯的!”那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穿的雖然舊了些,不過卻是生得極有精神,他看向順子,怒衝衝道:“你竟然幫著外人來騙蘇姐姐的配方,我要去告訴她,你們竟在暗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梁小姐聞聽此言心中一驚,再次仔細打量對方,這才發現他有些眼熟。
“他是……那個姓許的衙役的弟弟……”雲兒這時候也認出他來,焚香閣開業那天他還當眾給蘇白桐磕過頭呢。
“梁小姐,不能這麼放他回去!”順子緊張起來,這事要是真被這孩子傳揚出去,被蘇白桐辭退是小,他可是要吃官司的。
梁小姐目光陰沉,陷入了沉默。
這時茶樓的掌櫃湊過來小聲道:“這也不是什麼麻煩事,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交給小的們好了,包管讓大小姐滿意。”
梁小姐抬頭看著茶樓掌櫃,緩緩點了點頭,“此事就麻煩你們了,定要做的利落點,休要讓人抓了把柄,事成之後我必有酬謝。”
天色漸漸暗了。
蘇白桐放下藥杵,舒展了下僵硬的肩膀。
慧香從外麵送茶進來,道:“衙門過來人了,好像是尋小姐有事。”
蘇白桐簡單的收拾了一番,隨著慧香出去見客。
來的是幾個衙役,蘇白桐一眼就認出他們,正是那日她救的那幾個人。
為首一名姓許的男子上前拱手,“打擾蘇小姐過意不去。”
“沒什麼,不知你們有何事?”蘇白桐請他們幾位就坐,可是他們卻全都站著,看樣子很急。
“黑子沒有到您這邊來麼?”姓許的男子問道。
“許大哥是問你的弟弟?”蘇白桐想起那個十來歲的男孩,他們兄弟無父無母,兩人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