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傷口不及內臟,但卻持續出血,不管他使用什麼樣的止血藥,全然沒有作用。
鮮血就像是潺潺的小溪,源源不斷的湧出來,……仿佛沒有儘頭。
屋裡,有侍衛端著盛滿血水的盆子出來傾倒,李師爺見了幾乎要暈倒。
“再想想辦法,苗大夫,不管什麼法子都行,我求求你!”李師爺扯住苗大夫的衣裳,啞著嗓子道。
“來了來了!”就在這時,門口的侍衛嚷起來。
什麼?什麼來了?
李師爺轉過頭去,隻見陳之南風風火火的大步進了院子,在他身後,跟著小跑得氣喘籲籲的蘇白桐。
李師爺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從沒有見過哪家的小姐跑的這樣快,衣裙全都飛揚起來,她也絲毫不在意,鬢發鬆散開她也渾然不覺。
“來得及麼?”陳之南急道。
“快!來得正是時候!”苗大夫一見蘇白桐眼睛頓時一亮。
蘇白桐也沒空跟他們打招呼,而是直接提著香料匣子跟著苗大夫進了屋。
屋內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另外幾名大夫圍在床邊,桌上堆著各色藥材跟瓶瓶罐罐。
蘇白桐抬手一揮,便將桌案清理出一塊空位,將自己的香料匣子放在上麵。
“蘇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您儘管支聲。”苗大夫擔憂道。
“嗯。”蘇白桐含糊的應了聲,打開匣子,從裡麵取出線香與插線香的香籠,然後轉身來到床邊,將線香點燃,放置在床頭。
這時她才長長呼出一口氣,似乎定下心來。
“……蘇小姐,禦史大人身上的傷口流血不止,不知您有什麼法子?”苗大夫見她根本不理會傷處,不由得暗暗著急。
就算是個鐵人也經不起一直不停的流血。
“您隻管拿主意就是了。”末了苗大夫還不忘補上一句。
蘇白桐還是個尚未出閨的小姐,禦史大人的傷又在腰側,怎麼好讓她親自瞧傷……
他正想著,卻見蘇白桐伸手直接將蓋在淩宵天身上的被子掀了。
“蘇……蘇小姐……”苗大夫一口氣沒上來,卡在了嗓子裡。
為了治傷,淩宵天身上的衣裳被高高拉起,腰部全都露在外麵,蘇白桐將被子掀了後便看到苗大夫他們用以止血的棉巾附在傷口處,不過已然被血浸透。
“換塊新的來。”蘇白桐吩咐道,同時起身離開床邊。
苗大夫忙應聲,心裡卻稍稍鬆了口氣,心忖她突然見了男子的身子,定是不好意思。
誰成想蘇白桐到水盆處淨了手後又重新回了床邊,俯身仔細看著淩宵天露在外麵的傷口。
“蘇小姐,還有什麼事要我們做?”苗大夫忙不迭的問,好像在屋裡感到窘迫的隻有他們這些大夫,這位大小姐隻在進門時緊張了些,現在卻全然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李師爺進門來詢問道:“蘇小姐,我們大人的傷……怎麼樣了?”
“傷口並不深,沒什麼要緊的。”蘇白桐淡淡道。
聞聽此言,一旁的苗大夫幾人卻全都連連撇嘴。
傷口確實沒什麼要緊,要緊的是血止不住。
苗大夫偷眼去看淩宵天身上剛換好的巾布,心裡想著這會功夫,定是又被血浸透了吧?
可是當他的視線落在那塊巾布上時,卻愣住了:那上麵乾乾淨淨,根本沒有任何血跡透過來。
:.